紧接着。
爆炸的声音此起彼伏。
巨大的声波几乎要震破了郑紫悦的耳膜。
郑紫悦根本顾不得自己肚子里怀有孩子,拼命的推搡着自己面前的人。
她甚至都看不清楚自己面前是谁。
总之抓到谁就是谁。
撕心裂肺的大吼,“去救火,快去救火——”
几个工程师对视一眼。
那里可是兵工厂中心,爆炸的话……
就全完蛋了。
谁还敢跑着去救火。
甚至他们现在呆的地方都不安全。
万一几吨火药一起爆炸。
到时候他们必定会一起被炸飞出去。
会尸骨无存。
现在也不管哪个地区的工程师,大家唯一想到的就是跑路。
钱还能赚。
可若是命没了。
那就全没了。
两群人也没有矛盾了,对视一眼,纷纷要跑。
郑紫悦愤恨的看着要逃跑的两群人,对着傅雁城留下来的属下说道,“把火熄灭之前,谁敢往外跑就打死谁。”
对方说了声是。
立刻去固守门关了。
郑紫悦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整个人踉踉跄跄的往中心跑。
中心那边的人却正在往这边跑。
路上。
不知道谁碰到了郑紫悦。
郑紫悦忽然从一群慌慌张张的人里看到了瘦子的身影。
郑紫悦尖叫一声,“来人,是他点的火,把人给我抓了!”
旁边忽然亮起了巨大的探照灯。
挨个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
剧烈而又刺激的灯光,照射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如同白昼。
很容易找到了瘦子。
一群雇佣兵纷纷而起,朝着瘦子追过来。
瘦子骂了一句。
跑得更快。
火势、爆炸,纷纷一起蔓延。
郑紫悦双腿发软,瘫倒在原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这个耗费了主公整整五年心血的地下兵工厂,要毁在她的手上了。
甚至这时候傅雁城都不在。
就是说。
她一个人要担负全部的责任。
主公会不会杀了她?
想到这个可能性。
郑紫悦悄无声息的站起来,她觉得自己小腹有些胀痛,可此时此刻,并不是管这些的时候。
郑紫悦从刚开始运筹帷幄的指挥,到了后面灰头土脸的跟着别人一起跑。
身后。
爆炸照亮了深夜的天空。
——
曾家
曾部长正在慌忙的收拾东西。
把保险柜打开。
里面满满当当的金条,全部被装到了小箱子里。
提着箱子。
曾部长转过身,看见自己书房的博古架上,满满当当的全部是古董。
他心疼又无奈。
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些价值连城的古董,用力的摇了摇头。
如果他还能回来……
算了,时间紧急,现在不是想这些假设的时候。
曾部长提着金条走到了女儿房间门口,“童童,穿好衣服跟我走!”
曾童童穿着睡衣出来,“爸爸,怎么了?”
曾部长一把拉过女儿的手腕,“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你赶紧穿上外套跟我一起走。”
曾童童问道,“要走去哪儿?”
曾部长眯了眯眼睛,“我们先去东南亚落脚,然后去北欧。”
曾童童皱了皱眉头。
看着父亲一脸焦急的样子,她没敢多说话,“好。”
回去房间。
套上宽松的运动裤和外套,曾童童只拿起自己的手机,跟上了曾部长。
父女两人刚出去别墅大门。
砰的一声。
四面八方亮起了车灯。
曾部长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将自己家门口团团围住的十几辆红旗车。
整个人如丧考妣。
曾童童不知道父亲到底做了什么,“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想做什么?”
曾部长看了曾童童一眼,一瞬间好像老了许多。
转瞬间。
曾部长从自己腰后拔出了一把手枪。
直勾勾的顶在了曾童童的脑门上。
此时。
就连奉命前来缉拿曾部长的温岭都有些惊了。
那可是曾部长的亲生女儿。
怎么能下得去手?
温岭拿着大喇叭上前,“曾部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你今日伤了人质,必定会罪加一等,我奉劝你还是投降吧。”
曾童童整个人像是被寒冰凝住。
脑海中,已经无法思考。
她的亲生父亲。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一直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一样疼宠的,和她相依为命的父亲,现在正拿着一把冰凉的手枪,将手枪枪口对准了她的太阳穴。
曾童童忽然笑了,浑身的力气全部卸了下去,“父亲,你想打死我吗?”
曾部长眼睛里闪过一抹愧疚,“童童,爸爸没有别的办法了,爸爸不能去坐牢,爸爸去坐牢的话,你怎么办?”
曾童童哭着说道,“爸!你做了错事,就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你是华国的部长,你怎么能做出危害华国的事情?爸,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曾部长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戾气,“闭嘴!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
曾童童还在试图挽救,“爸,如果你去自首,国家一定会对你从宽处理,可你如果一直负隅顽抗,可能连命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