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野拉着桑朵朵跑到了杂物间内,将门死死锁住,他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远。
狭小的空间内,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顾时野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气,往下一看,是微微起伏的曲线,柔软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刚刚才放松下来的身体立马又变得紧绷。
“你的手怎么样?”桑朵朵低声询问,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手臂,丝毫没关注到他们现在暧昧的姿势。
“没……”刚准备说没事的顾时野触及到桑朵朵满是桑大海果果心疼的眸底后又改了口。
“挺疼的,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骨折!?
桑朵朵瞬间紧张起来,想要去碰顾时野,又怕弄疼了他。
两只手停在虚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这可怎么办?”
顾时野悄咪咪观察她的表情,不知为何心情愉悦。
“要不我们去医院吧。”桑朵朵着急的说。
“不行,我还没把照片给删干净。”顾时野故意道。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照片啊,当然是你的身体最重要!”
这句话可谓是说到顾时野心坎里去了。
“我最重要?”他问,黑眸紧紧盯着桑朵朵,没放过她一丝一毫表情。
桑朵朵不疑有他,使劲点头。
“嗯,你最重要!”
顾时野满意了,薄唇微微扬起,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桑朵朵悄咪咪打开了一点门缝,外面人来人往,压根没有能出去的机会。
“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桑朵朵道,有些着急。
顾时野观察了四周一眼,用好的左手推开了一堆大箱子,面前出现了个陈旧的门。
桑朵朵盯着突然出现的门,又深深的看了顾时野一眼,没有说话。
“走吧。”顾时野说,朝她伸出了手。
桑朵朵这才发现他们的距离之近,耳根隐隐发烫。
医院。
顾时野拗不过桑朵朵的坚持,去拍了片子,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只要修养修养就好。
桑朵朵还是紧张,“医生,你再仔细看看呢。他这个手臂当时是被这么长这么粗的棍子给打断了,现在手还抬不起来呢。”
“这片子上都没问题了,还看什么?”医生说道,用力弹了弹手中的片子,“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可以自己看看,这骨头是不是都好好的?”
桑朵朵接过片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那骨头好好的,哪有半点骨折的样子?
“可、可是他一直在说手疼啊。”桑朵朵说,急得不得了。
“那就用热毛巾给他敷一敷,涂点药,养几天就好了。”医生说道:“行了,快点出去吧,别耽误我看下一个。”
桑朵朵还要说什么,医生已经开始不耐烦的赶人,无奈,她只能先离开。
原本正探头探脑的顾时野,一看到人回来了,又捂着手臂,做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你现在怎么样?”桑朵朵问,轻声细语的,像是怕吓到了他。
顾时野低着头,快要忍不住笑,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桑朵朵,语气艰难的说:
“你要我删的东西,我删完了。”
他抬起头,脸色有些发白,强撑着扯出一抹笑。
“你的学生没事了,你也不用担心了。”
桑朵朵握着手机,心里复杂的很。
“先别管这个了,我先给你擦药。”
说罢,她在顾时野面前蹲下来,手指轻轻在顾时野手臂上摩挲,动作又轻又缓,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顾时野快要压不住上扬的嘴角,偏偏还要在此刻装模作样。
“你不用这样,我们只不过是协议夫妻,你不需要照顾我,而且,我们不是……马上就要离婚了吗?”说道最后一句话,顾时野放轻了呼吸盯着她。
他这么惨,桑朵朵现在又这么担心愧疚于他。
按照一般的套路,桑朵朵肯定会说不离婚了。
这样的话……
“你是为了帮我才受的伤,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照顾你。”桑朵朵一板一眼的说道,只字不提离婚的事情。
顾时野急了。
什么意思?
他都做到这样了,她还没打消离婚的念头?
顾时野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桑朵朵放下药膏,道:“药擦好了,扶你回去。”
回到家,顾时野还是郁闷至极。
他想不通,桑朵朵为什么突然就要离婚了?
整整一夜 他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果果和辰辰,围着桑朵朵给她擦药的擦药,揉脚的揉脚,捏背的捏背,把桑朵朵当作太皇太后一般伺候。
“辰辰,过来给我倒杯水。”顾时野故意叫道。
那小兔崽子连头都没回,就用圆润后脑勺对着他。
“你没长手吗?没看我正忙着的吗?”
顾时野也不恼,换了个人叫。
“桑朵朵,帮我倒杯水。”
桑朵朵下意识想要拒绝,在看到顾时野挽袖子的动作后,立马起身,给他倒了杯水送过去。
果果不说话了,一会看看桑朵朵,一会看看顾时野,不知道他们这是个什么操作。
辰辰则有点炸。
“不是老顾你有毛病啊,你没看到妈咪的腿还没好吗?你有手有脚的,干嘛让妈咪帮你?”
顾时野也不解释,黑眸笑盈盈的看着桑朵朵,将自己的手臂放在桌子上,装腔作势的道:“能帮我擦一下药吗?我不太顺手。”
一夜过去,他伤口变得青紫骇人,像是一条蛇盘桓在他的手臂上,想到昨天晚上黄毛手里拿着的那根又粗又长的棍子硬生生给打断了,桑朵朵就觉得心惊肉跳。
于是她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给顾时野擦起药来。
这操作把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就连顾老爷子也震惊不已,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