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痒。”顾时野不停的在身上乱抓,有的皮肤都让他抓破,殷红血丝渗出来,在冷白皮上格外扎眼。
“别抓了。”桑朵朵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走,我们现在去医院。”
顾时野这样根本没有办法开车,桑朵朵只得打了个车。
在等车的时候顾时野就不老实,他手被抓着动不了,就在桑朵朵身上蹭来蹭去。
桑朵朵想躲,可她抓着顾时野,根本没办法躲。
那人高大的身体半压在她身上,像是一只人形大狗,用下颌和脑袋去蹭她。
“痒……”他发出难受的低咛。
桑朵朵身体后仰,被磨的没了脾气。
要是平时她还能呵斥他,可他现在这副样子,她实在硬不下心肠,只能轻声哄着他。
“忍一会,等会到了医院就好了。”她道,不停张望着来往的车辆。
好不容易上了车,顾时野的状况更加严重。
他靠在桑朵朵身上,炙热的呼吸短促不均匀的洒在她脖颈,用身体蹭着她。
“难受……好难受……”他低声呢喃,嗓音变了调,有些发颤,眼尾染上了些许薄红,那张俊脸发皱,整个人都黏在桑朵朵身上。
桑朵朵:……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前排司机的眼神,微妙的厉害,还有几分看好戏,弄得她尴尬的不行。
“那个……他是过敏了,过敏!”桑朵朵解释,耳根都在发烫。
司机点了点头,“啊,哦!”
桑朵朵:……
她仿佛从司机敷衍的态度里读到了他的内心——谁家好人过敏过的更发。情一样啊!
眼看顾时野还在蹭,桑朵朵忍不了了,把人往旁边推。
“坐好!”
顾时野实在痒的厉害,他顶着大半张脸的红疹,在冷白的肌肤上格外晃眼,还想往桑朵朵身边靠。
“痒,我痒。”他说,眼尾那抹薄红逐渐加深,线长浓密的睫毛泛起一层湿意,透露出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来,缠着桑朵朵不肯放,低低乞求:
“蹭一蹭,你让我蹭一蹭……”
他说他过敏难受,可他现在分明像是个变了身的男狐狸精,勾的人心思紊乱。
桑朵朵:……
她知道他很不舒服,可他能不能不要言行举止都这么有歧义啊?
眼看她不搭理自己,顾时野就想抽回手去抓自己。
桑朵朵一个激灵,抓住他的力道大了些,“别动!”
她凑近了,顾时野又开始赖着她,发出低低的,弱弱的呢喃,“难受,好难受……”
他用脸去蹭她的脸颊,上上下下的,姿势格外亲昵暧昧。
他脸上很烫,体温很高,不停和她接触交织,桑朵朵被蹭的也开始发痒,实在尴尬的厉害,一时竟忘记了亲密接触带来的恐惧,只想着快点结束这种异样酷刑。
前排的司机撇了他们好几眼,呵呵道:“那什么,姑娘,你老公这病的真厉害啊。”
桑朵朵扯了扯嘴角,胡乱应了几声,心里快要恨死菠萝了。
车厢陷入诡异的安静,只有顾时野不时的喘息和低咛,声音又低又哑,一遍遍唤着桑朵朵的名字,似是被她欺负的要哭。
“桑朵朵……朵朵……”
“嗯……难受……”
他呼吸洒在她脸上,被过敏症状蹂蹑的棱角分明的脸就没离开过她的肌肤,削薄的唇瓣不时从她脸上蹭过,感受到那抹别样的柔软,桑朵朵握着顾时野的手有些发紧。
她严重怀疑那菠萝里是不是被无良商贩放了春、药。
她被蹭的有些难耐,身上也开始发烫。
千盼万盼到了医院,桑朵朵在司机意味深长的注视下溜得飞快,逃命也不过如此了,结果又好死不死遇上何彦。
桑朵朵想原地扣出个三室一厅的冲动都有了。
根本不敢去看何彦的眼神。
等到把顾时野打上点滴,放到床上,桑朵朵才重重吁出一口气。
“好了。”何彦做过检查之后道:“他现在的情况被控制住了,不会有太大问题。”
桑朵朵这才放松下来,道:“怎么会有人过敏过成这个样子呢?”
她表情格外无奈,眉头蹙着,唇角下压,被折磨的没了脾气,有些好笑。
何彦压住上扬的嘴角,在病历本上记录着什么。
“的确有这样的情况,他对菠萝的过敏症状非常严重,属于闻到气味就会很难受的那种。”
桑朵朵想了想,那碗菠萝饭他几乎都快吃完了。
难怪会这样。
可是他既然闻到气味都会难受,又怎么会面不改色吃下那么多呢?
桑朵朵盯着他满脸红疹的脸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他有病。
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因为她才会变成这样,桑朵朵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走,只能坐下来守着他。
她给果果打了视频,两个小脑袋都探过头来,小脸红扑扑的,很是兴奋。
“你们去跑步了吗?”桑朵朵问。
“没有哇。”辰辰摇头。
“我们是在小区楼下玩了一会。”果果补充道:“妈妈,你现在在哪呢?顾叔叔怎么也不在家?”
“顾叔叔有点不太舒服,妈妈要在医院陪他,你今天晚上自己睡可以吗?”
果果点了点头,而后问:“顾叔叔生什么病了?”
辰辰闻言也很紧张,虽然他平日里对他没大没小,但心里还是非常在意这个便宜爹的。
“他病的严重吗?”辰辰问。
桑朵朵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道:“他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是现在睡着了,等到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辰辰这才放心,道:“那妈咪你也不要太辛苦了。”
桑朵朵点头,又嘱咐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何彦走过来,晃了晃手里的零食和汽水。
“今天我值夜班,这会不忙,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