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野在医院住了三天,桑朵朵做好了被他当成是佣人使唤的准备,毕竟他的秉性就是如此,惯会得寸进尺。
可自从那天过后,顾时野一改常态,乖得不得了。
既不吵也不闹,看见她和何彦走在一起也只是不爽的让她离他远一点而已,那些他经常挂在嘴里的什么恪守妇道,他也一个字都没提。
弄的桑朵朵还有些不太习惯,暗道她是受虐待受多了,竟觉得顾时野现在是个好人。
顾时野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院,他现在脸上的印子淡了许多,不仔细看的话已经看不出来。
他穿着简单修身T恤,下身是黑色裤子,双腿又直又长,顶着一张俊脸英挺的脸朝她走来,就算只是平常的穿搭,也被他演绎的贵气不凡。
这样的人,光是凭脸就能轻而与举获得他人的好感。
“愣着干嘛?”顾时野道;“走啊,该回家了。”
“嗯。”桑朵朵垂眸跟上。
顾时野走的不快,眼神有好几次往桑朵朵的方向飘。
“那什么,那个罪犯还在联系你吗?”
罪犯?
桑朵朵想了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杨飞航。
“没有。”她道。
她一直都没回他的消息,他后面也没再发。
本就应该如此。
那五年前就该结束的梦魇,根本不该有任何续集。
“没有最好!”顾时野愤愤的说,“下次那罪犯要是再联系你,你就直接报警!”
一想到那个人曾经对桑朵朵做的事,他就恨不得把那个姓杨的关到死!
“我报警,他坐牢,就会留下案底,影响果果的政审,她以后就不能考公了。”桑朵朵很理智也很平静的分析。
顾时野:……
艹!
“照你这么说,难道就让那个王八蛋逍遥法外?”他气都不顺了。
桑朵朵眼底没什么情绪,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即便再有遗憾不甘难过,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人最重要的是往前看。
只要杨飞航不过来打扰她们母女,她可以当这个人不存在。
想到果果,桑朵朵又是万般复杂。
她和果果很少谈到亲生父亲的话题,每一次果果都表现的不甚在意,但桑朵朵知道,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拥有父爱,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每次看到辰辰和顾时野互动的时候,都露出渴望的眼神。
幼儿园。
正好到了快吃午饭的时间点,每个小朋友都忙的不得了。
她们戴着小厨师的帽子,穿着围裙,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炒菜的炒菜,锅里锅外都热火朝天。
果果戴着黄色的小帽子,在认真的洗菠菜,忽然察觉到什么,她抬起头。
对上幼儿园的栅栏外一张清俊帅气的脸。
那人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
天气已经入秋,他站在梧桐树底下,穿着深灰色的卫衣,五官英朗,眉眼带着探究,与果果的视线对上之后,先是一瞬的微怔,而后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脸,嘴角有浅浅的梨涡。
果果愣住,一直呆呆的盯着他,完全忘了手里的动作。
她看着那人的脸,仿佛有某种预告一般,心口在无意识的发酸。
“果果,果果,你的菜洗好了吗?”
辰辰在旁边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等、等一下。”果果道,继续洗菠菜,只是动作早已没了之前那么熟练。
她看着翠绿的菜,看着水流从手中滑过,怎么也没办法平静下来。
果果知道,那人是在她们吃饭的时候走的,他走路的样子很好看,大步流星,好似没有什么能让他停下脚步。
“果果,你不是最喜欢吃红烧肉了吗?今天怎么不吃啊?”辰辰在一旁问道,他身上明黄色的围裙还没脱下,上面卡通小鸭图案沾上了些许污渍。
“是我烧的不好吃吗?”辰辰疑惑的问。
“不是。”果果摇头,“很好吃。”
说是这样说,但她还是没吃,用筷子扒拉着米饭。
“辰辰,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辰辰刚吃了肉,嘴边还沾着油。
“你说。”
果果脑袋低了一些,稚嫩的声音有些发哑。
“你……对你的亲生妈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辰辰吃不下去肉了,眼底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他用筷子抵着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充斥着迷茫。
“她之前对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虽然我记不太清了,但是那些事一直都影响我,我很害怕会被丢下。”
“爹地告诉我,她现在在改正,她也是第一次当妈咪,有些地方没做好可以理解,她毕竟给了我生命,我对她还是应该尊重。”
“尊重归尊重,但我对她就是……没办法对她撒娇,没办法在她面前自由自在,怎么说呢?就是对她没办法像对朵朵妈咪那样亲近。”
说到桑朵朵,辰辰眼中燃起了些许的光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超级超级喜欢桑朵朵。
一看到她,就觉得特别安心,像是风雨中漂泊的孤舟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他知道那个港湾有多温暖。
“如果让你在你妈咪和爹地之间选一个的话,你会选谁?”果果问。
“那当然是爹地啊!”辰辰毫不犹豫的回答。
虽然他平时和顾时野相互看不顺眼,但顾时野始终都是他的第一选择。
“所以……你会为了不让时野叔叔难过,隐瞒一些你妈咪不好的事情,对吗?”果果再次问,在辰辰的身上寻求相同。
辰辰想了想,而后认真点了点头。
“我会。”
果果盯着他的小脸,而后道:“我知道了。”
她和妈妈已经有了新的家人,那些迟到者,早就该被淘汰。
果果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