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哥慢走!”
徐夏阳起身送薛凯出了门,心里却有点紧张。
刚刚他也是下意识的话赶话了。
后天正好是来人收市场管理费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啥时候来,但怎么算应该也是中午前后吧?
要是薛凯在他摊子上吃饭,看到小混混来收管理费,说不定能起到作用。
问题是,薛凯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利用他吧?
念及如此,徐夏阳反而有点后悔了。
土方大哥对他一直坦坦荡荡,自己反而下意识利用大哥,还没敢告诉大哥。
这到时候多尴尬?
更是不给土方大哥面子,好像有事儿 都不主动找他帮忙一样,还要偷偷摸摸骗他去。
越想这事儿,他心里越躁得慌。
轰!
听着院里车子发动的声音,他脑子一热,直接推门追了出去。
刚看到薛凯开上那辆满是灰尘的二手越野车准备离开,他急忙上前招手。
薛凯直接一打方向盘,潇洒的停到面前,嘬了下牙花子。
“说!”
徐夏阳见到土方大哥这么爽快,一时间为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
“薛哥,我刚忘说了。”
“我让你后天来,是因为我刚租的摊子,听说后天有些小混混来收市场管理费 ,还是挺有背景的。”
“所以……”
薛凯一听这话,直接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却是翘起一抹弧度。
“屁大点事儿还用得着说啊?”
“行了,知道了。”
“下次有屁早放啊 ,都特么拉裤兜子里了。”
轰!
话音刚落,大哥直接一脚油门疾驰而去,眨眼间就灰尘扬扬,消失在大路上了。
徐夏阳看着大哥的车离开,却是长出一口气。
虽然不一定有用,但这也是自己唯一能找得到的人脉了,总归能踏实一点。
其他的,听天由命吧,就看大哥有没有实力了。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一边摆摊,一边复习。
徐夏阳日子过得也充实。
不管用不用得上。
他还是去银行取了2000块钱。
再加上这两天摆摊的收入还有2236块钱,全都留作市场管理费,到时候万一情况不好,也不能让土方大哥太为难。
反正炸串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自己出摊时间再长一点,再赚就是了。
只是眼瞅着距离三万块借读费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万一这管理费还是要交,刨去把成本,基本三天白干,原地退步。
所以徐夏阳心里也是没什么底气的。
毕竟关于土方大哥的本事和地位,他也只是听工友们吹牛逼的时候提起过,具体怎么样还真不怎么清楚。
心里也不由得忐忑着。
好在是这两天很清静,没别的事来烦他,不耽误他继续摆摊赚钱。
自从那天妹妹来工地闹过要房子之后,反而是好似真的长记性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自然也不关心,不来最好。
徐夏阳倒是问过郝姨两口子,生怕他们住在家里还要受骚扰,住的不安宁。
但好在,家里那边,妹妹也没有回去折腾了。
既如此,他本身也是不关注妹妹什么情况的。
可偏偏工地上有工友就住在棚户区那边租的房子,倒是带回来些消息,还偏要说给他听。
午休吃饭的时候去他炸串摊上闲聊起来。
“夏阳,你真不去看看你妹妹啊,这两天她可和那婆婆一家吵得凶。”
“大半夜的有时候也能听到他们嚷嚷。”
“你妹妹过得可不算好啊。”
一旁知道情况的工友也跟着帮腔,连连点头。
“就是啊夏阳,你辍学照顾的妹妹,现在过得不好你得多心疼啊。”
“不行你去劝劝她,那么点年纪,结什么婚呢,还是去上大学好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亲兄妹啊。”
徐夏阳熟练的将腌制好的鸡架下油锅,皱着眉头看油花翻滚,计算着时间。
无奈回应。
“亲兄妹我也不能拦着人家过好日子啊。”
“不是要结婚摆酒席了,有什么可吵的?”
他一边说着,还不忘用夹子给油锅里的鸡架翻面,时刻检查着炸制的情况如何。
工友靠在小吃车上,也是一脸无奈的叹着气。
“你就是说气话。”
“去年,有个人说你妹妹玩笑没分寸 ,你还二话不说上去跟人干架,打的鼻青脸肿的,赔了一千多医药费。”
“现在看着你妹妹在婆家过得不好,你能不心疼?”
知情的工友同样叹了口气。
“还能吵什么,听我老婆说,你妹妹那婆婆似乎有点反悔了。”
“好像是觉得你妹妹已经怀了她家的孙子,这结婚证也领了,原本答应好的县里新开那家能穿婚纱的西式婚礼不办了,录像婚纱照啥的 ,都不想整了。”
“酒席听说都不想摆,打算在家整几桌吃吃得了。”
另外一人也是无奈的连连点头。
“我早上上班走得早,看得清楚,就你那个妹夫,刘子良,现在还是天天跟一群小混混压大街 ,到处溜达,不正儿八经干活。”
“你妹妹啊现在是被婆家拿住了,刚去那两天还能看见又是杀鸡,又是买排骨的,现在天天吃剩菜都没得挑了。”
“你就说那还怀着孩子呢,不吃点有营养能行吗?”
“当亲哥的,你肯定多少也心疼吧,该管管了,她现在肯定知道错了。”
刺啦!
徐夏阳夹起炸的刚刚好的鸡架,一个个的放到炭烤架上,整齐的码放着,开始撒烧烤料。
对于工友们说的话,他只能轻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