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还干呢!”
“咋了,不认识我?”
“你,看啥呢?”
刘子良一路走过来,遇到摆摊的摊主,全做出一副得意调侃的嘴脸。
早见过他混账的摊主们,自然也懒得搭理他,一心一意干自己的买卖。
他不紧不慢的溜达到了徐夏阳的炸串摊前。
撇着嘴用鞋底蹭了蹭地上的一滩印记,嗤笑一声。
“这血迹还在这儿呢。”
“他妈的,赔了五千块钱,真晦气。”
徐夏阳自顾自的热着油锅,先把比较难熟的鸡骨架什么的炸一炸,这样到时候出货快。
对于黄毛的靠近,他压根没想搭理。
刘子良眼见没人搭理自己,倒是也会自娱自乐,直接从徐夏阳摊子上捡起一根淀粉肠,随手扔到了盘子里。
“大舅哥,给我炸根肠。”
“天天的大鱼大肉,海参龙虾,吃腻了,换换口味。”
“多放辣啊。”
徐夏阳面无表情的拿起淀粉肠,随手拨开外皮。
“五块。”
“你给还是薛凯给?”
滋啦!
说着,淀粉肠也不切花刀,直接整根扔到了油锅里。
他可不想浪费一根肠,被狗吃了那也得有价。
至于黄毛的找事儿,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薛凯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清楚,但他能看明白一点。
薛凯绝对不是真看上了黄毛这个人。
土皇帝也是皇帝,伴君如伴虎,没点利用价值,可不是说凑就能凑过去的。
这个道理,从去年开挖机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
更是亲眼看到过一起吹牛逼的班组长,直接被薛凯一脚踹下车,以后再也没有在县里见过他。
什么下场,不得而知。
所以后面,徐夏阳也根本没想跟着混社会,因为自己根本没办法给薛凯提供想要的价值,迟早会付出自己无法承受的代价。
刘子良见到徐夏阳这副态度,笑脸瞬间消失。
可随即看到停在工地门口的二手越野车,想到薛凯跟徐夏阳的关系不一般,只能又强行扯出一副笑脸。
他还没这个翻脸的底气。
绕到车子侧面,一脸无赖的样子靠在小吃车上。
“我给。”
“这两个钱算什么,我跟薛哥出去炸金花,一晚上都玩好几万。”
“炸金花,听说过吗?”
“豹子,顺子,金花。”
徐夏阳面无表情,调着酱料。
“先给钱。”
刘子良见到他那副冷淡的样子,直接不屑冷哼一声,随手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
“不用找了!”
说话间,随后扔进了零钱箱里。
“听说,你以前也跟着我大哥混过,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哈哈哈,以前跟着开挖机啊?”
“我还寻思你这多牛掰呢。”
“我大哥手底下十几个工地,几百号人跟着他开挖机,你还真不算个啥。”
一边说着,他一边嫌弃的掂量了一下摊子上的几个盛菜盘子。
“干炸串,五毛一块的,我跟着大哥一晚上炸金花扔进去也比你一年赚得多!”
“穷鬼就是穷鬼。”
“你妹妹跟我可是享福了,她什么也不用干,生了孩子,给我带孩子就行。”
徐夏阳随手夹起油锅里的炸串,一脸平静的撒着辣椒面。
跟这小混混,他的确没什么可说的。
“好了。”
刘子良眼见说了半天,对面愣是一句也不回,只能气的暗暗咬牙切齿。
刚想继续挑事,远处突然传来两道喇叭声。
滴滴!
他冷哼一声,随后拿起淀粉肠。
“穷鬼,我马上就能跟着大哥干项目了,等我家拆迁款下来,我也是土方老板!”
“你就卖一辈子炸串吧。”
说完,当即狠狠咬了一口淀粉肠,飞速向着远处越野车跑去。
刚跑到一半。
突然脑子一抽,直接将手里的淀粉肠扔了出去,一个劲儿的往外吐嘴里的东西。
辣的他直淌哈喇子,恶狠狠的回头看过来。
可不远处喇叭声继续催促,他只能屁颠屁颠的往回跑,被辣的斯哈斯哈的。
那滑稽的模样落到一众摊主的眼里,瞬间夜市里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
眼看着刘子良跑远了。
马路对面煎饼摊。
马大明直接冷哼一声,得意的铲着煎锅。
“小混子不学好,学上赌了!”
“早晚把那点家产都败坏光了,等着看他流落街头,乞讨要饭!”
徐夏阳给锅里鸡架翻着个,闻言不过轻笑一声。
“老马,管太宽了,你管人家赌不赌的,花的也不是咱的钱。”
“有人赌博,家破人亡,那也还有人赌博,穿金戴银呢。”
“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摊子就有摊主附和。
“别人能穿金戴银,那我信。”
“就那个黄毛嘚瑟样,哎,你们没听说吧,我有个表亲在娱乐城当服务员,早就看到他在那玩了!”
“薛凯人家是偶尔带他一块,一晚上十万八万的往里扔啊,反正都是大哥买单。”
“有时候薛凯不去了,这黄毛还偷摸跑去玩呢,都是跟店里借的钱,少说也借了十几万了!”
“要不是他跟薛凯混的,早就被人堵着门要债了!”
此言一出,一众摊主瞬间唏嘘不已,议论纷纷。
徐夏阳倒是不以为意。
“你们净瞎操心,薛凯的小弟,那这笔钱还不是说勾就勾了?”
“再说了,他家那片动迁的事儿,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