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个人真的能狠心到这种地步,就连亲骨肉都不能让他心软半分。
他摆明了不要孩子,就算有霍老爷子的的呵斥,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站住!我看谁敢?”
霍老爷子挡在江桃面前,因为有他在,霍时宴的手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桃往角落里缩了缩身子,双手捂着腹部,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老爷子你让开。”
霍时宴拧着英挺的长眉,耐心逐渐见底,浑身都散发着不耐的气息。
霍老爷子分毫不让,“你要还拿我当爷爷,现在就让人退出去,别吓着桃桃了。”
“你别逼我。”
“臭小子翅膀硬了,敢这么跟你爷爷说话,我看你是讨打!”
霍老爷子望了眼四周,拿起床旁柜上放的手机充电线甩过去,“啪”地一声,甩在霍时宴的手臂上。
不怎么痛,不过可以看出霍老爷子坚决的态度。
霍老爷子捂着心口,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胸膛起伏得很厉害,明显被气着了。
怒火把他的脸都烧红了,只见下一秒,他瘫软了身体,差点栽到,还好霍时宴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你非得把我气死才开心是不是?”
“老爷子……”
“哎哟!不行了……”
霍老爷子一只手捂着心口,一个劲儿地喊痛,另一只手又扶着脑袋,嚷嚷着心口痛,头也痛。
霍时宴眉头紧锁,扶着霍老爷子坐好。
“没事吧?让医生过来看看。”
霍老爷子摆了摆手,“行了,你赶紧离开比哪个医生来都管用。”
只要有他在,就没人能伤害他的宝贝曾孙。
霍时宴何尝看不出老爷子是装的,但他也确实担心老爷子的身体,毕竟年龄大了。
江桃抿着唇,感觉到那裹挟着寒意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
她扬起双眸,与男人四目相对。
霍时宴清楚地看见她澄净的双眼中噙着几分倔强,还有……对他的愤怒。
毫不掩饰,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
以为有老爷子护着,他就拿她没办法了?
“还不赶紧走?”霍老爷子再次赶人。
霍时宴冷笑一声,睨了少女一眼,转身离开病房。
“总算走了。”
霍老爷子拍了拍心口,好歹松了口气。
江桃的心情却没有轻松半点,心脏依旧被一只手紧攥着,方才她看得明白,霍时宴离开时的那个眼神。
这件事还没结束。
他并没有妥协。
爷爷不可能时时刻刻和她待在一起,这次侥幸逃过了,那下次呢?
霍老爷子也明白自家孙子的德行,见江桃脸色煞白,他安慰道:“桃桃你放心,我不会让时宴乱来的。”
他想了想,决定把人送到亲家那去。
霍时宴的母族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和从商的霍家不同,檀家几代都从政,在华国的影响力相当厉害。
檀家的老太爷在五年前已经去世,现在辈分最高的是檀老太太,也就是霍时宴的外婆。
老太太生育了两儿一女,唯一的女儿就是霍时宴的母亲,在家里十分受宠,父母宠溺,兄弟爱护,只可惜年纪轻轻就因为意外身故,年幼的霍时宴也失去了父母。
檀家人怜惜霍时宴,这些年来对他十分照顾,对于霍时宴的感情问题也比较看重。
霍老爷子给檀老夫人打了个电话,给她简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檀老太太听后这心情是一起一伏,像坐过山车似的,久久不能平息。
她得知江桃怀孕后欣喜不已,又因为霍时宴的反应而叹息个不停,“也不知怎么就成了这个性子。”
霍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其实,霍时宴小时候就是傲娇了一点,没这么冷酷无情,后来,他的父母突然去世,因为霍老爷子的忽略,霍时宴小小年纪就遭受了一些很痛苦的经历。
也是因为那件事,他生了心病,对女人厌恶至极,碰一下都恶心得想吐。
霍老爷子跟檀老太太商量,打算让江桃先去檀家避避。
她隐瞒怀孕的事,这让时宴震怒不已,总得等他的气消散一点,自己才好再好好劝劝他。
檀老太太道:“正好,我打算回乡下避暑,你把人送过来,我偷偷带她回去,保证时宴找不到人。”
对于江桃腹中的孩子,两个老人家都特别看重。
江桃咬了咬唇,垂眸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发愣,心里暗自发誓:宝宝,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下午,霍老爷子便把人送了过去。
檀老太太是个很和蔼的老太太,她怜惜地拍了拍江桃的手,语气温和道:“跟外婆待几天,去乡下散散心。”
江桃乖巧地点头。
她生得清纯娇俏,小脸白净,杏眸清澈见底,是长辈很喜欢的那种类型。
檀老太太满意地点头,很认可霍老爷子老人的眼光。
檀老太太身家丰厚,她所说的乡下,并不是普通人所以为的农村,而是被开发出来的避暑山庄。
这个山庄就是她名下的资产。
远离城市喧嚣,空气清新怡人,江桃在这呆了两天,见孕吐都好了很多。
霍时宴也没有找过来,也不知道是没发现她的踪迹,还是被霍老爷子说服了。
原因对江桃来说并不重要,只要他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就意味着她腹中宝宝是安全的。
然而,舒心日子并没有太久,结束在第三天。
吃完午饭,江桃去散步消食。
沿着岸边悠悠散着步,轻风吹拂在脸上,身心都舒畅不已。
她把鞋脱掉,坐在草丛边,将白嫩嫩的小脚放进水中。
“真凉快!”她笑着道,扬了扬脚,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水波纹。
突然,一道低沉磁性,又携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