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江桃不敢置信地问。
她仰着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见的话。
霍时宴说,他可以帮她?
“你说……”
“我说我能帮你。”
霍时宴伸出手,“先起来。”
江桃整个人都哭懵了,脑袋也转得慢了半拍,要是平时,她肯定会奇怪霍时宴竟然会主动朝她伸手。
这个动作做得无比自然,等霍时宴反应过来,正想收回手的时候,少女小而软的手已经落进他的手心。
她的手细腻柔软,和男人的手完全不同,两者握在一起,有种莫名说不出来的和谐感。
男人略微一使劲,少女就站了起来,也顺势拿开了手。
霍时宴摩挲了两下指尖,只觉得空落落的,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细腻的柔软触感,完全没有什么恶心反胃的感觉。
这一瞬,霍时宴有种自己的病已经好了的错觉。
但他心里清楚,这的确是错觉。
江桃抬眸望着他,因为之前哭过,说话的声音还带着积分沙哑。
“你说你可以帮我,你会这么好心?”
江桃也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霍时宴分明讨厌自己,怎么可能帮她。
而且,她和他还打着赌,如果冷眼旁观,放任她输掉不是更好吗?
“看来你不相信,那我也不用多管闲事。”
霍时宴干脆利落地转身,每走一步就在心里数一声。
当他数到第五声的时候,衣袖被人拉住,少女带着不确定的声音传入耳畔。
“你真的有办法吗?”
霍时宴垂眸,盯着她的细长手指,江桃又赶紧放开,差点忘记了他的臭毛病。
“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但并不是百分之百有用。”
“什么建议?”
“很简单,就是动手解剖。”
既然怕,那就怕到底,不疯魔不成活,才能触底反弹。
江桃摇了摇头,“不行的,我在学校也试过。”
霍时宴:“你在学校上实验课的时候应该没有逼着自己必须动手。”
江桃愣了下,他说得没错,这几次上实验课,她都没有亲自动手解剖过,解剖老师见她脸色苍白就没让她动手。
“你的意思是……”
“逼自己动一次手,完完整整,试一次就知道这个办法有没有用。”
这个办法,怎么说呢,的确挺疯的。
但不得不说,江桃有些心动。
比赛的时间逐渐缩短,但她还未克服心理障碍,短时间内她想不到其他办法。
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
“明天下午放学后,我会带你去试试。”
说完这句话后,霍时宴就离开了。
江桃眨了眨眼,心里有些狐疑,向来冷心薄情的男人竟然会帮自己,真是不可思议。
到了第二天下午,江桃离开学校,上车后,司机老张告诉她霍时宴已经到了,现在带她去那个地方。
纵横交错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
半个小时后,汽车停在一个地下停车场。
老张下车帮江桃打开车门,她下车后,就看见旁边劳斯莱斯车旁倚着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见她下来,男人掐灭指尖的烟。
“这里是哪呀?”江桃问。
“研究所,跟我来。”
电梯上行,江桃跟着霍时宴穿过一条走廊,再拐了个弯就到了。
男人输入密码,打开房门。
“进来。”
江桃走进去一看,这才看见床上躺着两具大体老师,一男一女。
她小声地问:“他们的来源……是正规的吧?”
“你说呢?”霍时宴反问她,似笑非笑,似乎在嘲讽她会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
江桃也发现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这里是研究所,大体老师的来源自然正规。
霍时宴往旁边走了两步,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双眸注视着少女,薄唇轻启,“你可以开始了。”
江桃看着眼前的两具大体老师,有点知道该从何下手。
她今年才大二,自己动手做人体解剖实验的机会并不多,大多数是看老师操作讲解。
再加上她心里有一点畏惧心理,所以有些不敢下手。
“愣着做什么?”霍时宴催促她赶紧开始。
“我……”江桃拿着手术刀,迟迟不敢下手。
霍时宴啧了声,上前握住江桃的手,往下一按,刀锋划破皮肤肌理。
大体老师的躯体和活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经过特殊处理,所以并没有手术室里看见的那般血腥可怕。
但是江桃有心里恐惧,恍惚间,她看见鲜血从大体老师被划开的腹腔中汹涌而出,下意识想要后退。
但霍时宴就站在她后面,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
“江桃,你在害怕什么?”
“我看见……好多血。”
“都是幻觉,你看清楚!”
男人厉声的呵斥落进耳中,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定睛看过去,哪有什么好多血,都是幻觉。
霍时宴松开手,但身体没有挪开,低声道:“继续。”
江桃抿了抿唇,握紧手术刀,继续解剖。
当看见大体老师的心脏时,那股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胃部开始翻涌。
“我……呕……”
她忍不住干呕。
男人用冷漠的嗓音命令,“忍着,别停。”
江桃被他框在怀里,想逃没地方逃,想躲没没处躲,只能忍着恶心继续。
半个小时后,她苍白着一张小脸开始进行缝合。
结束后,额头全都是汗。
霍时宴退后,“还有一个,继续。”
江桃的目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