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自从怀孕后,江桃就变得格外嗜睡,向来作息规律的她睡到早上十点多还没醒。
要不是檀双笙敲响房门吵醒了她,估计会睡到中午起来吃饭。
“你可真能睡啊!”
江桃把房门打开,就看见檀双笙叉着腰站在门口,眼睛瞪得圆圆的,好像她睡到十点多是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
“拜托,这是早上十点多,不是一觉睡到晚上十点多。”
这不挺正常的嘛,谁还没睡个懒觉啊!
江桃现在看见她都觉得头疼,“别告诉我,你早早地过来,又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去公司?”
檀双笙打了个响指,喜笑颜开。
“Bingo!答对了。”
她笑得一脸灿烂,“表嫂,今天再陪我去一趟呗!”
“你想都别想,昨天心软答应了你,今天你就是坐在地上哭我都不会答应。”
檀双笙切了声,“还坐在地上哭,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你跟三岁小孩也没什么差别。”
江桃打了个哈欠,把头发扎起来,洗漱去了。
檀双笙趴在洗手间门口,哼唧了两声,“拜托,表嫂,你就和我一起去吧,我一个人不敢去。”
“你今天别想喊动我,我都还没跟你算昨天的账,说好了一起回来,结果你一个人偷偷就溜走了。”
江桃刷完牙,挤出洗面奶,慢条斯理地开始洗脸。
檀双笙尝试着狡辩,“我这也是为你们着想呀,想着留空间给你俩培养感情。”
江桃洗完脸,皮笑肉不笑地扬了扬唇,“那我还得谢谢你啊!”
檀双笙摆了摆手,笑嘻嘻地说:“不客气,乐于助人是我的座右铭。”
江桃:“……”说她胖还给喘上了。
“你放弃吧,我不会答应你的。”
江桃可不想又遇上像昨天那种尴尬的场面。
檀双笙皱起眉头,“我都想方设法给你创造机会了,你怎么还不把握,难道你真的想把霍家少奶奶的身份拱手让人?”
江桃一脸无所谓,“随便吧,反正我现在只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那你就不怕你被赶出霍家,后妈虐待他们?”
江桃愣了下,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如果要离开,我会带着我的孩子离开。”
霍时宴根本就不在乎孩子,而爷爷年纪也大了,她怎么能放心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其他女人。
但是檀双笙接下来的话,让她不能再抱有半点侥幸。
“拜托,你觉得霍爷爷会让你带走长房血脉?别做梦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单单只是你的孩子,他们的身份非同一般,即便你是他们的母亲,也无法主宰他们的去留。”
这番话,犹如当头棒喝。
一开始,江桃嫁进霍家是为了破局,如果不嫁给霍时宴,那么江海就会将她卖给其他人。
除此之外,江桃也看中了霍家的权势,因为她现在一个人的力量太小,无法同江海对衡,只有借助霍家的权势,才能有机会夺回属于她的公司股权。
而这个计划也在逐渐进行中,她已经成功从霍时宴得到承诺,接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她会正式插手永恒医疗的生意。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进行,却唯独忽略了一点。
现在她有孩子这个护身符,但是当她生下孩子后,爷爷还会这般护着她吗?
江桃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爷爷不是那种磨磨杀驴的人,但是如果霍时宴坚持要和她离婚呢?
江桃以前设想过和霍时宴离婚的可能性,当时为了肚子里孩子的安全,她无所畏惧。
然而,等孩子的安全得到保障后,她就不愿意在此刻离开霍家。
因为,如果在她还未有足够能力可以对抗江海的时候离开霍家,她会再次陷入危险的处境。
那时候,她还能如愿拿回永恒医疗的股权吗?
而且,她也不愿意孩子离开她。
但檀双笙说得没错,如果霍时宴要和她离婚,她肯定没有机会能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
离开霍家,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
即便不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也得留在霍家。
而她能否留在霍家都在霍时宴的一念之间。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檀双笙在江桃眼前挥了挥手。
江桃拿下她的手,目光坚定。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能再这样下去,无论如何,我也得留在霍家。”
“哈?”
檀双笙歪了歪脑袋,她方才胡乱说的话奏效了?
江桃想得很清楚,这些日子,特别是怀孕后,她似乎就松懈了,面对霍时宴的厌恶,也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其实这样不对,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应该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说讨好他,至少也不能再这样冷漠。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霍时宴越来越讨厌自己,这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江桃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换完衣服就出来。”
她这一换就用了十分钟,檀双笙百无聊奈地在外面敲门。
“好了没有呀?你换个衣服怎么换这么久呀!”
话刚说完,门就开了。
檀双笙双眼一亮,“嚯!难怪说怎么换了这么久,合着你还搞了个发型!”
江桃平时不太注重打扮,经常素面朝天,随便扎个低马尾。
也是幸亏她天生丽质,即便不打扮也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感。
檀双笙又“咦”了声,“你穿的是马面裙吗?好像有些短。”
最近新中式流行起来,汉服中的马面裙也成了时尚单品。
江桃告诉她,“这是改良款的八分马面裙。”
传统的马面裙太长了,江桃现在怀孕,不敢穿太长的裙子,怕踩着裙摆。
而改良款的八分马面裙长只到小腿肚,行走间非常方便。
“你这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