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四方八面地涌进口鼻,水面上浮现出很多小气泡。
小时宴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但安惠的力气很大,甚至胜过一般的成年男性,要压制住一个7岁男童,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肺里的空气被压榨,小时宴的挣扎逐渐变弱,安惠又拎着他的脑袋起来。
“咳咳……”
小时宴咳了两声,头发被水打湿贴在脸侧,闭着眼大口地喘息,瞧着可怜极了。
安惠另一只手爱不释手地在他光滑的脸颊上摩挲,“我们时宴长得可真可爱。”
这句夸赞中夹杂着小时宴听不懂的含义。
“小……小惠姐姐,你为什么要……”
话未说完,安惠又拎着他的后颈把脑袋往水里按。
就这样来回数次,小时宴仿佛成了她手里的玩具,挣扎没有作用,他被折腾得精疲力尽。
在晕过去之际,安惠猖狂的癫笑声传入耳中。
小时宴也就昏迷了几分钟,当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隐约听见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声音。
有双作恶的手脱去了他的衣服,将他放进已经冰凉的水中。
小时宴艰难地睁开眼,只见浑身赤裸的安惠对他咧开一个笑容。
“时宴乖~”仿若恶魔的低语。
接下来的遭遇,霍时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大床上,男人英挺的眉头紧锁,额头满是冷汗。
突然,他睁开了眼,被噩梦惊醒。
棋室,江桃也从霍老爷子口中得知了霍时宴讨厌女人的原因。
她从没想过,霍时宴儿时竟然会遭遇那么可怕的事。
恋童癖。
江桃以前也在新闻上见过,犯罪者大多是男性,女性犯罪案件也有,但与之相比是少数。
霍时宴从小就粉雕玉琢,长得极为好看漂亮,安惠在进入霍家第一次见到霍时宴的时候,恶念的种子就在无限生长。
只是,霍家到底不是平民百姓,她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所以一直耐心地伪装着。
那一晚,要不是霍时宴找到机会撞碎了玻璃,惊动了王嫂,兴许他早就遭了安惠的毒手。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女人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安惠早前跟着亲戚在国外打工,期间,猥亵了一个小男孩,还掐死了受害者。
幸运的是,她在被发现前逃回了国,随后两年她都充当着老实人的角色。
但有的人天生就是坏种,正如安惠,第一次的成功让她的恶念愈发旺盛,在霍家工作后她就将目标放在了霍时宴身上。
被抓住的时候,她还死不悔改,没有一丝一毫的悔过之心。
“自那以后,时宴就患上了怪病,他不能靠近年轻异性,只要碰到了,就会止不住地呕吐。”
霍老爷子眼中噙着心疼,语气也十分地沉重。
“我还记得那一晚,时宴被送到医院,护士拿着药瓶过来给他输液,针头还没扎进去,他就疯狂地挣扎起来,然后呕吐不止……”
安惠那个疯女人,变态疯狂的做法已经给小时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里阴影。
江桃沉默着,心情很是复杂。
她没想到,霍时宴讨厌女人的原因竟然会如此惨烈,惨烈到令人心疼。
难怪他那么厌恶女人,遭遇了那种事,他很难不受影响。
霍老爷子继续讲述道:“除了怪病,时宴还开始失眠,每次好不容易睡着,半夜都会从噩梦中惊醒,那段日子,我带时宴看过许多心理医生,但效果甚微,彼时,我从好友口中得知了林良的存在。”
“林家是音乐世家,林良在音乐上面的造诣也相当高,不过他生性淡薄名利,很快就淡出音乐圈,在女儿就读的学校担任音乐老师。”
“除了音乐家,林良其实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他大学到研究生毕业都是学习的心理学,是业内很出名的心理医生,只是,因为空闲时间少,所以也不是每个病人他都会接待。”
“我带时宴找到他,林良在心理疏通方面确实很厉害,他尝试用音乐帮助时宴放松,后来,为了治疗,他将时宴带回了家。”
在霍老爷子的讲述中,江桃得知霍时宴和林青蕾是如何结缘。
搬进林家后,林良试着让女儿的琴声为霍时宴助眠,因为小孩儿的心思纯稚,自然而然,琴声也会更加地纯洁无垢。
果不其然,林青蕾的琴声比林良的更有效。
为了方便治疗,霍老爷子将霍时宴转到林青蕾所在的学校,在林良父女的帮助下,霍时宴的失眠逐渐好转,做噩梦的频率也大大地减少。
只有讨厌女人这个怪病,一直延续至今。
这已经产生了生理性的反应,光做心理疏通是没用的,林良也没有办法改变。
这就是关于霍时宴的过去,江桃听完之后,久久不能平静。
霍老爷子告诉她道:“因为那件事,时宴对女人厌恶至极,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他不允许自己对你产生感情。”
“桃桃,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给时宴找补,也不是替他卖惨,就是想告诉你,这些年来,时宴其实一直被困在过去从未走出来过,我希望你能帮帮他。”
帮他?
江桃疑惑地问:“我要怎么帮他?”
“这个我也没办法教你,只有靠你自己去领会,如果你能帮他走出这个阴影,也许你的困境就会迎刃而解。”
霍老爷子看着江桃,眼神带着鼓励。
“桃桃,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桃点头,但她知道,这很难。
而且,她现在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之前还记恨着霍时宴无情作风。
但从爷爷口中得知他以前的遭遇后,那些恨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
从内心深处来说,她同情霍时宴儿时的遭遇,他现在的坏,何尝不是因为那件事让他性情大变呢!
可是,同情归同情,她从没想过自己能帮他走出阴影。
爷爷说的这番话让她不禁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