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太太和檀老太太差不多的年纪,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后者慈祥隔和蔼,前者目下无尘,因为颧骨高突显得有几分刻薄。
还不等江桃回答,尹荷玉就开口道:“没错,就是她,我亲眼看见她把怜秋推下去。”
孟老太太闻言,目光化作利刃,犹如实质一般欲要将江桃千刀万剐。
孟母“嗷”地叫了声,立马朝着江桃冲来。
虽说同样出自书香门第,但她性格和尹荷玉不同,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暴脾气,步入中年更年期后,愈发像个泼妇。
“你这个贱人,胆敢伤害我女儿!”
冲过去就想打江桃,面容扭曲狰狞。
江桃心头一跳,侧身想躲。
黑狐迅速挡在她面前,眼疾手快地抓住孟母挥过来的手,然后用力一甩,孟母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檀双笙赶紧把江桃拉到后面,小声道:“还好表哥让黑狐跟过来,没想到婶婶的姐姐这么暴躁。”
江桃冷笑一声,就算性格不同也看得出来是亲姐妹,妹妹打了她,姐姐也想动手。
“你是谁呀多管闲事?”孟母爬起来,指着黑狐道:“我知道了,你跟这个女人有一腿吧!”
情况紧急,尹荷玉在电话里也没怎么解释,只告诉她们孟怜秋被人推下楼,所以孟母不知道江桃的身份。
檀华听她话说得难听,下意识想阻止她,刚开口就被檀双笙打断。
“你胡胡咧咧说些什么呢?这是我表嫂,他是我表哥派来保护我表嫂的保镖,你敢污蔑他们,回头我就告诉表哥!”
檀双笙的话让孟母成功闭上嘴,她望了眼孟老太太,婆媳俩面面相觑。
孟母也不像一开始那么暴躁,但看着江桃的眼神依旧带着恨意。
就算是霍时宴的妻子又如何?谁人不知她不过是被霍老爷子逼着娶的一个摆设。
孟母冷笑道:“不管你是谁,你把我女儿推下楼,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又冲着尹荷玉道:“荷玉,我好好的女儿在檀家出了事,你难道不给我一个交代?”
她也不敢质问檀华,因为孟母知道,檀华这个人只在乎她妹妹,就连对她女儿的几分喜爱也是因为爱屋及乌。
孟母只有给尹荷玉施加压力,只有这样,尹荷玉才会把压力给到檀华头上。
檀华可是霍时宴的亲舅舅,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被逼着娶的摆设?
孟老太太也道:“荷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就原原本本把你看到的事说出来。”
尹荷玉:“我从卧室里出来就看见怜秋被推了下去,这是我亲眼所见!”
“那不过是我自当防卫罢了,孟怜秋在楼梯口的时候就用言语刺激我,我不想跟她计较,先走了几步,然后她就趁着我不注意伸出手推我,要不是我立刻反拉住她的手,我早就被她推下去了。”
江桃一字一句正色道:“一次不成,她还想推我第二次,我自然得反抗,所以她最后摔下楼也是咎由自取。”
对于孟怜秋最后摔下楼的结果,即便她现在还在手术室里待着,江桃也并不愧疚。
她有害人之心,这便是自食其果。
尹荷玉不肯相信江桃的话,“这些都是你的狡辩,不过是仗着怜秋不能反驳你给她身上泼的脏水。”
“小舅妈,我敬你是长辈,那巴掌我不同你计较,但你也别太过分,擅自武断地下结论,我和孟怜秋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要故意推她?”
孟母闻言,脱口而出道:“因为我家怜秋也喜欢霍时宴,你肯定因此对她不满。”
话音刚落,江桃便笑了声。
孟老太太瞪了儿媳一眼,嘴上没个把门儿,什么都往外面倒。
江桃嘲讽道:“原来她喜欢我丈夫啊!我之前还奇怪来着,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想害我?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得通了,她是认为我抢走了她喜欢的男人,还怀了他的孩子,所以想要推我摔下楼,打着让我流掉孩子的主意。”
“你胡说!怜秋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可能这么做。”
尹荷玉厉声呵斥,不肯相信自己的侄女是这种人。
江桃道:“小舅妈,你别急着否认,等她醒了我会和她当面对质。”
即便最后没出事,江桃也不乐意被人污蔑。
尹荷玉还想再说,被檀华拉住,“怜秋还在手术室,你继续争论也没个结果,还不如等她醒了再做打算。”
江桃的话提醒了檀华,他相信妻子的话,但是有时候眼睛也是会骗人的。
江桃要害孟怜秋总得有个动机吧,檀华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
而孟怜秋想害江桃的动机却很容易想出来。
对于这件事的对错,檀华持保留态度,一切都得等孟怜秋醒过来再说。
尹荷玉被丈夫说服了,不再争论,望着手术室的方向焦急地等待。
孟母不乐意了,咄咄逼人道:“好个颠倒黑白的嘴,我女儿被你推下楼摔得头破血流,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现在还怪到她头上。”
这番话恰好被走过来的两个人听见。
这是一老一少,老太太头发花白,带着一副眼镜,瞧着很像高知分子。
另外一个女生,估计和江桃差不多的年纪,生得明眸皓齿,娇俏明媚。
她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估计是给谁送饭来了。
老太太听见孟母的话后,下意识看了眼江桃。
这一看,就是来回好几眼,看了又看。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孟家人和尹荷玉忙不迭地迎上去,连声询问孟怜秋的情况。
“没什么大碍,等麻醉效果过了就能醒。”
这道声音如山间泠泠泉水,清透悦耳。
江迢说完之后,护士就推着孟怜秋往病房的方向走,孟家人立刻跟上,尹荷玉夫妻和江桃一行人也跟在后面。
江迢取下口罩,露出一张清隽俊逸的脸。
他看了眼提着保温桶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