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柳瑶月,他先前倒不是真的想要轻薄她。
只是气不过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轻佻。
竟还胆大到故意捉弄他,让他在手下面前如此出糗!
他也是一时怒气上头,突然就想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是第一次生出逗弄她的心思。
这女人,果然还是怕了,外强中干么?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
她的味道挺好闻,他感觉不到她的温暖,却能感受到她柔软的触感。
所以,她为何要将自己传成个白痴的名声?
还有,她的外祖母玉瑶公主到底是什么来头?
若她真与戒指主人有关,答应与她的交易,似乎是个不错的决定!
这女子还真是迷一般的存在!
就看她如何取消和景王的婚约了!
柳瑶月回到国公府的时候,那一轮圆月已然西坠。
她打了个哈欠,衣服都没换,就直接钻进了被窝。
直至日上三竿,才被外头的嘈杂声吵醒。
竹儿并不在房里,柳瑶月赶忙换下夜行衣,这才施施然出了她的悦心院。
刚巧站到院门口,就见韩梅正带着人朝她的院子奔来。
呵,这阵仗,是找茬来了!
一见她站在院门口,韩梅吓了一跳,陡然立住不动了。
身后的人却没在意到她的突然停步,硬生生撞在了她身上。
那人微微不悦,疑惑地道了一声:“母亲?”
这人正是柳光耀,柳涛的独子。
或者说,柳氏家这一辈儿就这么一个独子!
柳光耀昨晚做完了晚课,正要休息,忽听有人来报,说是他母亲来访。
他很是诧异,母亲从不会在这个时辰来看他。
等他见了母亲,听了来龙去脉,登时怒上心头。
嫡女又如何?就算不痴傻,也终归是要出嫁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柳家最终也只有他才能继承家业。
说难听了,将来捧灵摔碗还不是只有他这个侄儿来做?
那个痴儿居然敢将他的国公府闹得鸡飞狗跳!
今日,他就是专程陪着母亲前来讨个说法的!
柳达一众下人也将昨夜柳瑶月逼着他们整理悦心院的事儿委委屈屈地说了出来。
众人便浩浩荡荡来找柳瑶月讨说法了。
刚到悦心院就见院门口一名气质出尘的窈窕女子亭亭而立。
一双美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一头墨发只将上面一半挽成发髻。
剩下一半如黑瀑般随意散在身后。
虽不施粉黛,却比精心装扮的女子更多了几分随心和俏丽。
肌肤莹润通透,红唇丰盈饱满,黑眸随意一瞥,生人勿近的气势便陡然而生。
柳光耀只看了这一眼,便明白自家母亲为何突然站立不动了。
那女子的笑意根本不达眼底,甚至还带着一丝冰冷的犀利。
只一眼就能叫人通体生寒。
反了天了,一个女子罢了!
柳光耀袍袖一震,指着柳瑶月骂道:“见了长辈为何不行礼?”
柳瑶月不答反问:“你是谁?”
柳光耀昂首挺胸道:“国子监学生,国公爷的亲侄,柳光耀!”
柳瑶月不急不缓道:“既是国子监学生,应当知道见了郡主当行何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