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十分,柳涛好不容易睡着,就被狱卒粗鲁地弄醒!
“出来出来,睡什么睡?大人要连夜提审你!”
柳涛惺忪的睡眼立时瞪大,怒道:“我可是柳国公的亲哥哥,柳国公还是先帝的外甥女婿,跟当今圣上也是沾着亲带着故的,谁敢审我?”
狱卒嘿嘿笑道:“进了刑部还想摆谱?你这案子是陛下亲自下令立案的,怎么?陛下的命令大不过你区区一个国公的兄长?”
说着,便拿锁链往他手上一拷,挑了个最重的枷锁往他脖子上一套,拽起来就往审讯室推去!
任他一路骂骂咧咧,也都不予理会。
将他往刑架上一架,狱卒便径自离开了!
柳涛脖子上挂着重枷,双手又分别被捆在十字刑架上。
不多时,脖子便酸痛难耐!
入狱四天了,吃的是粗茶淡饭,睡的是干草铺就的地面。
多日不清洗,本就浑身发臭,真是苦不堪言!
他忍不住大声咒骂起来。
忽然,身旁的火盆竟开始明灭不定起来。
柳涛之前光顾着自己身上的痛苦,忘了这里是刑讯专用的小室。
火盆的明灭让他陡然清醒,鼻尖也嗅到了些许血腥味。
他忽然想到以前听说过的,刑讯过程中会打死人的事情。
再加上刑部大牢里被囚禁致死的人也不在少数,冤魂肯定是有的。
正兀自乱想着,火盆突然就熄灭了!
周围没有别的照明之物,火盆熄灭,他登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渐渐的,有股若隐若现的阴气传来。
他打了个哆嗦,慌忙大喊:“来人,快来人,要问什么赶紧地问!”
喊了半晌也没人理他,倒是阴风一阵一阵变得更强了!
唯一的门都吱吱嘎嘎地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似有若无的呼唤声。
他登时惊恐地盯着门的方向,那里发出的声音分明就是“兄长”二字!
就在他以为门要被推开的时候,它忽然没了动静。
脖子的酸痛他都感觉不到了,只觉得背后一片冰凉。
“兄~~长!”
这两个字竟突然从背后传来。
像是从地底发出,悠远,且带着刺骨的冰冷。
“啊……”
柳涛吓得大叫起来!
“兄长~,我好冷~!”
“洋儿你别来找我,是江儿害的你!”
“兄长~,我好寂寞~!”
“你妻子不是已经下去了么?你怎会寂寞?
你没找到她对不对?没事没事,你要是寂寞的话,回头兄长多给你烧几房美妾!
洋儿你最是听话,别来找我,要找就去找江儿。”
话音刚落,火盆突然又燃了起来!
林梓越和孟照双双站在他面前,从他的身后绕出来另一个娇小的身影。
林梓越呵斥道:“大胆柳涛,还不速速招来?谁是洋儿?谁又是江儿?”
柳涛登时明白这是他们的圈套,他又岂肯认罪?
立刻反口道:“什么速速招来?我是冤枉的!”
林梓越怒道:“好一个刁民,你方才所说,本官以及本官的下属都听得真真切切,还想抵赖?”
柳涛脖子一梗,道:“我是冤枉的,你们屈打成招,我要告御状!”
柳瑶月嗤笑道:“告御状,太好了,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给你过一遍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