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月一开口,众人的目光便都齐刷刷转向了她,私语声不断。
“这就是柳瑶月?国公家的傻女儿?”
“不知道,但看她这样貌,并非痴傻之人,或许不是吧!”
“她就是,我认得!”
“不会吧?傻子会生得如此出色?”
“生得好又有何用?脑子不好才是硬伤!”
柳光耀一见柳瑶月出现,登时双目放光,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道:
“鼠目寸光的罪妇,岂知鸿鹄之志?懂什么朝堂不朝堂?”
柳瑶月嗤笑道:“是,我是不懂什么朝堂。可我却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们自诩未来的栋梁,却一个个涎着脸静坐刑部门口。
我虽是一介女子,可我却知道刑部是惩恶扬善之所,是陛下龙威之所在。
你们往这门口一坐,是想体现你们的重要性?
还是在藐视陛下龙威,想要翻天?”
柳光耀惊道:“我等是为民请愿,何来藐视龙威之说?”
众人也慌忙附和道:“我等是为民请愿!”
“对,为民请愿,未有藐视之说。”
“对,不曾藐视!”
柳瑶月笑了,甜美的笑容如春风化雨。
一缕阳光撒在她盈润娇俏的面颊上,凭空为她增添了圣洁之感。
她轻启朱唇,悠然问道:“既是为民请愿,那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为哪个民请愿?请的什么愿?可有请愿书呈上?”
众人答道:“自然是为柳兄请愿,他父母亲姐均已身故,如此凄惨,刑部却无丝毫作为,难道不应该替他请愿么?”
柳瑶月点头,故作思索,道:“也是,你们同窗情谊颇深,为他请愿也是义气之举。
相信陛下听闻之后,即便心有不悦,也不会责罚你们。
结党营私这种事情将来也轮不上你们,陛下也犯不着生气,只要直接将你们打回原籍即可。”
众人登时心惊。
这才想起来,他们这一时的激愤,怕是已经触到了圣上的逆鳞。
自古以来,天子最恨的是什么?
非结党营私莫属,就连皇子们都不敢和大臣们走得太近。
他们什么身份?
怎么会认为这是在圣上面前留下印象的好机会?
突然有个学子蹦起来,道:“哎呀,我想起来被子还没收,再不收就下雨了,告辞,告辞!”
众人抬头看看天,阳光无限好,哪来的下雨一说?
这名学子一走,立刻又有好几个跟着跑了,口中喊道:
“呀,我姐姐今日嫁人,我都给忘了,先走一步,告辞!”
“我娘肚子疼,我也先走了!”
“巧了,我也肚子疼,再会!”
静坐刑部门口的人登时少了一半!
其中一人见此情形,愤愤不平道:“尔等鼠辈,心性不坚,走了更好。
柳兄一家尽数丧命,全拜国公爷嫡长女所赐。
此女痴傻无智,勾结异族,残害亲眷,还意图谋反,坏我大宇国百年基业。
如此恶劣行径,难道不应该上达天听么?
既然此女勾结官府,遮了陛下耳目,我等此举,便是以身苦谏!
虽死,也无憾了!”
柳瑶月挑眉,就知道还有这种迂腐的存在。
还有那些被柳光耀诓骗来的夫子们,刚才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但苦于夫子身份,若是像学子一样跑了,岂不是更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