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月记得，林神医那只残肢上还有一只戒指。
不过，她当时只顾着治疗竹儿，根本没空看那是什么。
林神医见她哀伤，便出言安慰道：“月儿，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老夫此生死而无憾了！”
柳瑶月擦了一把眼泪，问道：“老师，可记得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林神医微微沉吟，道：“你生辰当晚，我便觉得头脑昏沉。”
柳瑶月问道：“席前还是席后？”
林神医道：“应当是席后！”
“毒医出现之后？”
林神医道：“是！老夫久等不到你归家，便想研究一下那些诡鸦！
那时才发现，那些诡鸦竟都是靠药物驯养的。
因此它们的瞳孔才呈现出赤红色！”
柳瑶月喃喃道：“药物驯养？”
是了，这和前世做的生物实验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前世用的是小白鼠，而这个时代并没有如此大量的实验用鼠，估计这才转用乌鸦来实验。
还有，那天毒医使用的傀儡被打倒后，胸腔位置飞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天色太黑，她当时根本没看清。
柳瑶月又问道：“老师，你身体不适，是因为接触了那些诡鸦？”
林神医回忆了一下，微微点头，道：“应该是，老夫检查诡鸦的时候，不小心被它的尖喙划破了手指。”
柳瑶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林神医或许是不小心接触到了诡鸦口中的药物这才引起异变。
那么竹儿呢？
还有国公府那些下人们呢？
她又问道：“老师可知竹儿因何异变？”
林神医摇头道：“这个……老夫就不知了，老夫自觉头脑昏沉后，便立刻失去了意识，仿佛溺于黑沼之中，无法动弹，直到后来看到了你！”
柳瑶月飞快地盘算着，待会儿醒来，一定要仔细研究一下林神医的残肢。
不知道苏姐姐现在怎么样，还有丁叔和金老板。
她现在知道了那群诡鸦是传播的工具，它们都属于携带者。
这就非常恐怖。
乌鸦的行动迅捷无比，而且，它们几乎无处不在。
如果毒医真的想搞事，他分分钟就能屠了一城的人。
尤其是柳江那个祸害，他为什么能控制狂战者？
他跟毒医到底什么关系？
柳瑶月越想越感觉背后发凉！
“老师！”
她开口，正想再问些什么，忽然发现林神医的身影居然更加飘渺了。
她慌忙将身体周围的白光往林神医身上输送。
然而，这回的白光却无法帮助林神医变凝实。
林神医或许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他忙开口嘱咐道：
“月儿你听好，你外祖母玉瑶公主她是南疆的圣女。
你是她一脉相承的后嗣，也有圣女血统。
圣女一族，掌管着南疆的通神之力。
你外祖母没有及时救下你，是有苦衷的，当年她曾回去过一次，身心俱损！”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神医下半截身子已然消散，他急道：“公主府里还有……”
柳瑶月只看得到他的口型，还有他面上的急切，却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只能看到他举起一只手对她晃了晃，似乎想要告诉她什么。
下一瞬，林神医便化作了一缕轻烟。
再度看到林神医消散，柳瑶月登时绷不住了，哭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