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柳瑶月回答,皇后娘娘便自问自答,道:“厉琛寒!”
柳瑶月先前就有了一丝猜测,但亲耳听见皇后娘娘说出这个名字后,她还是有些震撼的。
厉琛寒。
她好不容易劝自己暂时先放下这个名字,可这个名字却偏偏动不动就跳出来。
如果那个废弃宫殿就是厉琛寒母妃生前住过的寝宫,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提起过?
厉琛寒是去过那座废弃宫殿的,柳瑶月当时并没有从他的面上看出任何表情绪。
他当时的表现,就仿佛那是个毫不相干的地方。
柳瑶月暗自整了整心绪,轻声道:“皇后娘娘,时间不多,让臣女赶快为您伪造一道伤口出来,免得被人怀疑!”
她得赶紧帮皇后将伤口伪造出来,厉瑜恒那老家伙疑心很重。
杨公公既然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他就一定会亲自过来查证皇后的伤。
但皇后似乎有她自己的坚持,她轻笑道:“你觉得本宫此刻有些奇怪对不对?你不觉得锐王走得太快了么?儿戏似的,说没就没了。”
柳瑶月眸色微动,看样子,似乎……皇后知道什么内幕?
她索性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将视线投向皇后。
后者继续开口:“就像当年,他的母妃也是这般突然离世,前一日本宫还见她惊鸿一舞,第二日就暴毙身亡了。
没有任何人见过她的尸身,宫女不幸离世尚有一口薄棺,再不济也有草席一张。
可她什么都没有,那么惊才绝艳的罕世美人,便被吞进这深不见底的皇宫中。
如今这宫里,还有几个人能记得她?就连她亲生的孩子都不记得有那么一个母亲!”
皇后的眼中有一丝晶莹在闪耀,眸光凄冷,柳瑶月一时分不清她到底是在说舒贵妃,还是在说她自己。
但她忽然明白了过来,皇后这是在探她的口风。
皇后怕是早就厌倦了后宫的生活,厌倦了那个喜怒无常的皇帝。
她这是想要提前动手除掉皇帝了吧!
但她并不确定柳瑶月会不会在这方面帮助她,所以拿舒贵妃和厉琛寒来试探她。
柳瑶月虽然不喜欢那个自私的厉瑜恒,但她也不想掺和皇权的争夺。
是她对皇后示好太过了么?
她正想着要怎样才能不动声色地拒绝皇后,就听皇后轻声道:“你知道北域么?”
柳瑶月咋舌,皇后今天的话还真叫人摸不着头脑,话题也太跳跃了。
但她还是礼貌地回了一句:“不知。”
皇后继续说道:“北域有异族,自称海域人,他们生来便是人身鱼尾,而我大宇国人的血肉则能叫海域人化身为人,行走于陆地之上。
传说,谁让她们化身为人,她们便会甘愿成为那人的终身伴侣。
若那伴侣真心待她,便能与她同寿,无病无灾,若中途变心,她便会心死,继而化作泡沫。”
柳瑶月面上不显,内心其实震撼不已。
按照皇后所说的,这里的海域人不就是她那个世界中所说的鲛人族么?
所以,舒贵妃是鲛人?
那么,厉琛寒是鲛人和人类的混血?
她下意识地将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