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云云。
对此,沈德源只是不屑一笑,白天连续三次“大胜”已然给他带来了信心。
若按白日这般,那他完全有信心能把这城守到皇上派大军前来剿贼。
第三日。
“大人,不好了,明贼好像又要攻城了!”
“不就是攻城吗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沈德源被叫醒,脸色有些不悦。
这明贼一来二去之下,他早就已经习惯,今天是第三天,估摸着也就是打个几炮,再过来试探性进攻一下而已,有甚好慌张的。
“大人,这次……这次不一样,您还是快去看看吧!”那兵勇显得有些慌乱。
沈德源眉头微皱,还是简单整理了下衣冠,提起宝剑来至城头一看。
好家伙,只见原本的明贼大营此刻俨然旌旗飞扬,上万贼兵全部出动,直接排成三个整齐方阵就往福宁府城这边推过来。
明贼这是要发动总攻了,怎的这么突然
沈德源心中吃惊,正要下令守城。
“轰!!”
惊天巨响自城下而来,带起强烈震感,城头上的沈德源及其身周兵勇甚至都站不稳,一屁股栽在了地上。
紧接着,主城门左侧数米远,一大段城墙应声倒塌,上面的兵勇根本来不及逃离,全部被坍塌的城墙一并活埋。
“不好了,城塌了!”
“知府大人抗拒王师,老天爷发怒了!”
“明贼破城了,快跑啊!”
“跑啊!”
一连串呼喊之下,城头剩余兵勇纷纷逃命。
“都……都不许跑,都给本府回来!再战,再战!”沈德源撑着宝剑,嘶吼着想要阻止兵勇溃逃,然而却根本无人理会,连城墙都塌了,这城还能守个屁。
就连沈德源的那些亲兵们也都跑了个精光。
经历了大起大落,沈德源此刻已然心生绝望,口中高呼:“皇上,老臣尽力了,尽力了!”
说罢,竟当场拔剑自刎,大动脉被划破,血直接喷了一身。
沈德源软倒在地上,感觉浑身力气快速抽去,失去意识前,好似又回到了当年殿试,金榜题名。
那时的皇上,是何等英姿,雄才大略……
“他娘的,晚了一步,算了,把这狗官尸体抬上,也能换个赏钱!”一人带着一票人冲上来,不由骂道,若沈德源还活着,应是能认出,这就是先前汇报明贼现于罗源县的那个差吏。
对了,城头那些谣言呼喊也是这厮趁乱带头的。
可以说,若是没他,城头兵勇不会跑那么快,至少也能略微抵抗一下,虽然也没啥用。
城外大营,骑马的杨恭看着眼前倒塌的城墙,面露惊叹:“监国说的棺材炮,威力果真不虚啊!”
好家伙,这一切竟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本来,这福宁府实际早就能打了,但杨恭却想到了棺材炮,明军早晚会遇到硬降坚城,索性便借这福宁府城来实验一下。
包括开局扫荡府城周边,除却收集粮草,消除后患以外,还有便是为了征集民夫,用来挖掘地道。
后面明军的种种怪异行为,还有沈德源发觉的明军大营彻夜灯火通明,也都是明军在连夜挖掘地道。
实际上,若守城的换成另外有经验的将领,恐怕第二天就能发觉明军意图。
毕竟,这时代的攻城战,穴地攻城可谓是常规操作了。
只可惜,沈德源懂兵书,却懂得不多,终是给了杨恭机会。
随着明军大部自城墙缺口鱼贯而入,凡是敢于上前阻拦的兵勇全部被明军砍杀。
城墙上的战斗不过半个时辰,那些福宁府兵勇不是被击溃,就是被俘虏。
明军很快就完全控制了整片城墙,然后便是对府城内部进行扫荡。
时间来至中午,城中躲藏的兵勇大部被明军搜出。
就算偶有侥幸漏网的,也已无法构成威胁。
而福宁府城告破的同一时刻,西边的建宁府同样也传来了好消息。
之前说过,明贼此番动兵一万五,其中真贼不过三分之一,也就是五千人。
那是杨恭的本部第二镇,而另外郑定瑞的第一镇也没有留在福州,而是同时挥师西进,趁着大伙注意力都在罗源县时,出乎意料以五千精兵,一举突袭拿下了建宁府城。
福宁、建宁两府被破,整个闽北其余清廷县镇尽皆大震,尤其传言中说,福宁府是抗拒王师,违背天命这才遭了天罚,把城墙震塌了,才让明贼一举破城。
虽然听着离谱,那些官老爷们是一个字也不信,可不要紧,他们不信,但下面的士绅百姓却是“信”了。
杨恭的檄文还没到,闽北各县镇便纷纷望风而降,不愿降,想做大清忠臣的,也都被当地的大明顺民给绑了,直接献于王师大军。
整个闽北,瞬间一派箪食壶浆,喜迎王师。
随着闽北两府的告破,整个福建大部都落入朱怡炅之手,仅余延邵汀三府未下。
至于漳州,那边被林俊部祸害的太狠,早已残破不堪。
徐进统帅的南路军与其说是在攻城略地,倒不如说是在救济难民,而漳州知府,这家伙早就躺平了。
现在缩在府城天天吃喝玩乐,什么时候明贼打过来,他就啥时候自尽。
十二月中,延平府天地会义军派人与明军接触。
朱怡炅当机立断,派遣张岳出使接洽,并果断做出让步。只要不与明军为敌且坚持抗清,那明军便不会与之动兵。
延平天地会看到朱怡炅如此深明大义,又有明主之象,加之张岳极力斡旋之下,旋即表示愿意遵大明为号,听其调令。
延平附明,建宁被破,被夹在中间的邵武府很快也向明军乞降,那邵武知府运气不错,家眷都带来了邵武,却是一咬牙,也跟着从了贼。
至于余下汀州府,现在是林俊部的地盘,这家伙一直打的都是大明旗号,如今见朱怡炅势大,也是能屈能伸,在谋士建议下直接奉表朱怡炅,高呼监国万岁。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