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日,楚微云带着礼品前往永康王府,对顾文茵表达谢意。
顾文茵微笑道:“不必客气了,本妃与你母亲是闺中姐妹,本当对你多加照顾,不过你嫁入广平侯府后,大多数时候本妃也不好插手,你又是个倔强的,从不对本妃求助。如今你既然想明白了,但凡有需要,都可对本妃说,本妃定会护你。”
楚微云感动又羞愧,都不好意思抬头:“老王妃见笑了,是妾身以往太过自负,不敢得老王妃如此在意。”
“不必客气,你的处境本妃也已经知道了,既然侯府不是你的归宿,广平侯也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你早日摆脱了也好。”顾文茵语气温和。
楚微云有些意外,不知她和顾清川的事老王妃知道多少,不好接这话,只道了声“是”。
和离是她自己的事情,何况走到这一步虽不是她的错,到底不光彩,何必跟旁人倒苦水,引人反感。
“喝茶。”顾文茵招呼她一声,认定她是自己未来儿媳,越看她越是喜欢,笑容十分亲切。
楚微云恭敬道谢,被她热切的目光瞧得颇有些不自在,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垂了眼眸,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稍动。
夜景煜在一旁瞧着有趣,平时极少看到楚微云这样娇羞,他不禁想起了那日在普济寺时的水乳交融,心里有股欲望隐隐又升起来。
顾文茵坐了一会儿,说要去更衣,让夜景煜陪着楚微云说说话。
楚微云起身行礼相送,回头看到夜景煜,更加不自在,道:“王爷只管去忙,妾身稍坐一坐就告辞了。”
她心中很有些疑惑,老王妃为何要让夜景煜陪着她说话,孤男寡女的,难道不该避一下嫌吗?
虽说这前厅上还有婢女和侍卫,终究是不合适的。
夜景煜坐到她对面,意态放松:“母妃已让人备了酒菜,你怎么也要用过午饭再走,若不然岂不辜负了母妃一番美意。”
“老王妃若有吩咐,妾身定当遵从。”楚微云也不好强硬拒绝,就是觉得跟夜景煜独处,很不自在。
夜景煜看着她粉嫩的脸,忍不住想亲上一口,温声问:“身子可好些了?”
楚微云怔了一下:“妾身并无不妥,有劳王爷挂念。”
她之前病了一个多月,此时早已好了,对顾清川没了念想,不用再操持侯府,身心很舒爽。
夜景煜眼神促狭,靠近楚微云耳边,轻声道:“如此说来,那日本王表现还不够,小云儿初次承欢,几日就缓过来了?”
楚微云这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腾”的脸红到耳根,羞恼万分,又说不出难听的话,起身就要走。
哪有这样挤兑人的!
那日她虽中了算计,也根本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任由夜景煜施为。
夜景煜显然也不是个老手,莾莾撞撞的,不得其法,一番折腾下来,她不知道夜景煜如何,她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般。
若不是夜景煜抱她回去,帮她清洗换衣,缓了一会,她根本站都站不起来!
夜景煜一声轻笑,拉住楚微云的手腕,微一用力,她不得不又坐了回去。
“放手……”楚微云心跳的厉害,红着脸看向别处。
“这就生气了?本王说的是心里话。”夜景煜眼神认真,“本王从未与女人亲近,那日本王又没有分寸,让小云儿苦了。”
“不要再说了……”楚微云羞的连脖子都红了一片,气急之下,都想捂他的嘴,听到他的话,又愣了一下,“王爷是第、第一次……”
她倒是也知道夜景煜是个洁身自好的,不过到底血气方刚,竟还没有碰过女人。
要不是那日两人成了事,她都要怀疑夜景煜是不是不行。
“本王第一次给了你,你可要对本王负责。”夜景煜眼神“幽怨”,像个委委屈屈的小媳妇。
楚微云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不要这样……我、我也是第一次,咱们扯平了。”
这种事情,怎么也说是女人吃亏的吧,他倒委屈上了?
夜景煜眼中满是深情:“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一定会把你抢过来!”
楚微云定定心神,正色道:“王爷言重了,那日的事你我都是身不由己,妾身不会放在心上。”
夜景煜眼神狂傲:“本王放在心上了!你注定是本王的,逃不掉!”
楚微云一时无语,心里有点乱。
经历过一次背叛,她已经不愿意再把自己交付任何人。
夜景煜是个忠肝义胆的,可他洁身身好,不表示他只会有一个女人。
若她真跟了他,凭她二嫁之身,不可能做正妃,将来还是会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这跟她现在的日子有何区别?
重生一世,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再重蹈关世覆辙!
“你若有什么顾虑,只管说出来,有本王在,你怕什么。”夜景煜看出她的犹豫,耐心劝说。
楚微云心说我的顾虑太多了,让我从何说起!
夜景煜看她嘴唇有些干,提起茶壶要倒茶。
“不敢劳烦王爷,妾身来吧。”楚微云忙去接壶,不想正好摸到夜景煜的手上,微凉宽厚的触感让她的心猛地一颤,赶紧缩手。
夜景煜以为她要接壶便松了手,壶就落了空,“咣”地一下掉在桌面,随即倾倒,茶水泼了出来,向着楚微云那边流过去。
夜景煜眼疾手快,一拉楚微云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拽了起来,倒在他怀里。
楚微云低低惊呼一声,小脸已煞白,颤声道:“多、多谢王爷!”
这壶茶虽不是特别烫,若茶水流她一身,也是很狼狈的。
夜景煜闻着她身上的芬芳,邪魅一笑:“云儿,你的身子好轻,就像一片羽毛,方才本王用的力稍大了些,险些将你扔了出去!”
楚微云这才醒悟自己还坐在夜景煜怀里,脸颊顿时红透,赶紧起身,慌道:“妾身失礼,王爷恕罪!”
夜景煜颇有些遗憾她起来的太快,更不愿她这样拘谨,眼里有怜惜:“你与本王不必如此生分,随意些就好,坐下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