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煜正渐渐沉沦,欲罢不能,唇齿间忽然弥漫开的咸涩味道让他微微一怔,神智瞬间清明,赶紧放开她,一时乱了方寸:“云儿,你、你别哭!是本王的错,本王以后再也不——”
楚微云脸上羞红,忽然抱住他,用力地吻下去。
她从来没有与人这样亲近过,是以全无章法和技巧,就只用自己的唇压上夜景煜的,像小猫吃食一样,动作笨拙,有点好笑,更多的是让人疼惜。
夜景煜向后一仰,双手轻轻捧住楚微云的脸,轻声说:“云儿,你没事吧?”
刚刚不是因为被他亲,气哭了吗,怎么又这样主动?
莫非她被自己气的失了理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她这眼睛亮闪闪的,似怒还嗔地瞪着自己,应该是清醒的吧?
“有事!叫你总是欺负我,我也让你尝尝被欺负的滋味!”楚微云踮起脚尖,在夜景煜唇咬了一下,转身就跑了出去。
夜景煜完全没防备,疼的“咝”了一声,拿手一摸,竟被咬出了血,不禁哑然失笑。
——
到了晚上,烟火节最热闹的时候终于到来。
只听“咻”、“碰”之声不绝于耳,各种烟花在天空绽放,绚烂多彩,将天空照耀的亮如白昼。
所有人都大声欢呼,尽情欢笑,所有的悲伤沮丧绝望,这一刻都先放下,享受当下。
夜景煜等人站在醉仙楼二楼的栏杆处,看着这热闹又美丽的景象,一个个也是心旷神怡,好不舒坦。
元玉衡不经意间回头,看到夜景煜唇上红肿了一块,不解地问:“夜兄,你的嘴唇怎么伤到了?”
夜景煜有意无意瞄一眼楚微云,笑说:“被小猫咬了一口。”
楚微云假装没听见,跟闻梦溪小声说话。
元玉衡更疑惑了:“小猫?哪里有小猫?”
夜景煜但笑不语。
闻洛白看看楚微云泛红的耳朵,心情越加失落。
本来还想着表妹跟广平侯既然缘分已尽,等到她和离,自己就把她娶过门,好生照顾疼惜的。
现在看来,有人比他快一步,得到了表妹的心。
难道自己这一次,又要错过吗?
“表姐,元姐姐,咱们下去放烟火!”闻梦溪早等不及了,拉着两个好姐妹就往楼下跑。
夜景煜安排了暗卫保护她们的安全,不用时刻跟着,免得她们玩不尽兴。
来到楼下,早有丫鬟把买好的烟花呈到三人手上,三人一起放烟花,嬉笑玩闹,好不开心。
夜景煜看着楚微云笑意盈盈、神采飞扬的样子,一阵失神过后,无比欣慰。
还好他这次抓住了她,以后再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和羞辱!
三人放了好一会儿烟花,闹的也累了,闻梦溪抬头看不远处的河边看了看,说:“表姐,元姐姐,我们去放灯吧?”
大齐历来有放河灯,为自己或者远方的、过世的亲人祈福的习俗,一般没有固定的日子,在各种重大节日都可以放河灯,寄托自己的一份情思。
楚微云和元羽翎都点头,三人一起去了河边。
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放河灯,河面上烛光点点,随着水流缓缓移动,场面很温馨。
楚微云她们每人都买了个花灯,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心里话,放在花灯上,再轻轻放到水面,静静看着它们慢慢飘去。
“我去桥上看看!”闻梦溪一刻也闲不住,蹦蹦跳跳往桥上去。
结果刚一到桥上,迎面就见到了萧晏安。
闻梦溪也不好接着退回来,神情倒是淡了下去,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郡主也来放河灯?不如本王陪你?”萧晏安语气温和。
闻梦溪淡淡拒绝:“殿下客气了,臣女与表姐、元姐姐一起来的,不敢劳烦殿下相陪,臣女先告退了。”
说完转身就往回走,心里暗道晦气。
萧晏安眼里闪过阴狠的光,向身后打了个手势。
梁震会意,手指一弹,一块石子打在闻梦溪右膝弯上。
闻梦溪痛叫一声,腿一软,身子一歪,撞断年久腐朽的栏杆,“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这河虽然不是特别深,像闻梦溪这种不会水的弱女子骤然掉进去,失了方寸,也很容易出事。
“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
“是东阳王府的郡主,快救人啊!”
楚微云和元羽翎正在河边说话,听到是闻梦溪落水,都大惊失色,急急跑上桥。
“郡主别怕,本王这就来救你!”萧晏安说罢就要往河里跳。
稍候他把闻梦溪救起,两人肌肤相亲,闻梦溪为保名声,就只能嫁给他。
楚微云刚好捕捉到萧晏安那得意阴险的眼神,猜到一定是他的算计,立刻冲上去拉住他,急切地说:“殿下万万不可!殿下千金之躯,岂可为了臣下之女以身犯险!”
萧晏安皱眉:“顾夫人此言差矣,郡主命在旦夕,既然本王碰上了,本王绝不能坐视不理!顾夫人请放手,救人要紧!”
楚微云知道元羽翎会水,她一定会救闻梦溪,就抓着萧晏安不放:“殿下要多多顾念自己啊,万一——”
就在这时,有人比元羽翎更快地跳入河中,把正在扑腾的闻梦溪揽住,游向岸边。
楚微云松开萧晏安,心中又急又惊,万一是什么登徒子,或者人品低劣之人救了闻梦溪,恐怕不好善了。
待到看清救起闻梦溪的人是楚烨辰时,楚微云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哪里闻梦溪不喜欢楚烨辰,依着他在京城的名声,闻梦溪也不至于被人议论的太难听。
萧晏安愤怒地手抖,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
要不是楚微云这贱人阻拦,自己的计划就成功了!
楚烨辰抱着闻梦溪上岸,她已脸色青白,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元羽翎赶紧脱下外衫,盖在闻梦溪身上,把她揽在怀里:“溪儿,别怕,没事了!”
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