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钱财以后,自己先是扣留了部分,随后才让心腹之人前往雒阳,贿赂张让、赵忠。
雒阳。
张让、赵忠收了董卓的钱财,却是聚集在一起。
张让说道:“虽说周琦与我等并不亲善,却也没有太多仇怨,此前上告王芬等人谋反之事,反倒帮助了吾等。”
“现在盖勋、周琦圣眷正浓,就算我们向上进言,陛下也未必会罢免周琦。”
“与其平白得罪强敌,倒不如不管此事。”
赵忠迟疑道:“可是我们收了董卓钱财啊。”
张让笑道:“我们收钱之前可是说过,能够帮其办事,却不保证必须办成。”
“董卓能够走到今天,多亏了伱我二人,平日不晓得孝敬,有事了才来送钱,也太不懂事。”
“这点钱财,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吧。”
赵忠闻言,当即也不再犹豫。
董卓再厉害,终究根基浅薄,在朝中没有很硬的后台,哪怕袁氏也能看出董卓狼子野心,不愿帮助太多。
他所能倚仗者,恐怕也只有贪财的十常侍了。
却说周琦领兵进驻郿县以后,又开始了日常的练兵。
郿县位于陈仓与武功正中央,也算得上是战略要地,历史上董卓封地就在这里,被诸侯讨伐撤回长安以后,就在郿县修筑坞堡。
坞堡里面,存放了大量董卓搜刮来的财物,并有三十年粮食储备。
周琦在郿县练兵之时,城中却是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那便是右扶风名士法真病逝,享年八十九岁。
法真乃南郡太守法雄之子,不过相比起自己的父亲法雄,法真就有些淡泊名利,喜好治学,隐居家中研究诸子百家以及谶纬之学,乃是饱学儒生。
不过自从其父法雄去世以后,法真虽然颇有清名,却因为没有做官的缘故,也开始家道中落。
等到法真之子法衍成年以后,仗着先祖余荫,也被郡中官吏举为孝廉,曾迁司徒掾、廷尉左监,本来大有可为。
奈何法衍身体不好,早早便病逝于任上,只留下来老迈的父亲以及年幼的儿子。
自从法衍病逝以后,法真便再也无心治学,反而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自己孙子身上,希望对方日后能够有所成就。
未曾想,其孙尚未成年,法真便已经病逝。
本来显赫的郿县法家,如今只剩下一位尚未成年的男子支撑,若无奇迹发生,必然家道中落。
法真虽死,然其学生众多,纷纷前来吊唁,让本来因为贼寇肆虐,而有些萧条的郿县,居然都变得繁华了许多。
法真之孙虽只有十二三岁,却自幼受法真倾心教导,不仅聪慧善辩,而且待人处事都无可挑剔,将法真葬礼办得有排场而又不显奢华。
前来吊唁之人,看到法真之孙行事有礼有节,不卑不亢,皆暗自称奇。
正在军中练兵的周琦,得知了法真病逝的消息以后,忽然想到了一人,眼中不由闪烁着亮光。
他放下军中事务,换了身素服,带上戏志才,亲自前去法家吊唁。
所谓人走茶凉。
此事的法家,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人来人往,那些法真往日学生吊唁完毕,就纷纷离去,没有久留。
就算此前过来吊唁之人,也几乎没有什么高官。m.y.
故此,当门房喊出了“左将军周琦”这五个字以后,尚未离去的宾客全都大感震惊。
就连法真年仅十二三岁的孙子,也是急忙出门,亲自前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