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
“哎哟……”
次日,林豆蔻是在自己的榻上醒来的。
她伸了个懒腰,便觉得自己浑身腰酸背痛,脑袋也不是很清醒。
林豆蔻惊讶挑眉:“我居然这么有酒品,还知道回床上睡觉?”
她低头,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大氅。
林豆蔻恍然大悟,怪不得会梦见坏东西……
原来是用了坏东西的东西!
她呸了一声,对外面喊道:“你们谁把这晦气的衣衫披在我身上的?”
神针和定海推门进来,他们已经酒醒了,瞧着神采奕奕的。
看着那件大氅,神针与定海面面相觑,谁不知道娘娘现在最看不惯的就是王爷呢?
把王爷的大氅放这么近,简直就是在戳娘娘的脊梁骨呀。
于是,两个好朋友开始谦让。
神针表示:“应该是定海吧,定海是男人,酒量好,肯定是他先醒酒了,给娘娘披的大氅。”
定海咬牙切齿,有这么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吗?
他阴阳怪气地道:“诶,神针姑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呢?奴才是外男,怎么可能擅自进娘娘的屋子呢?肯定是你呀。”
神针无法反驳,迎着林豆蔻阴恻恻的眼神,只能大声给自己喊冤:“王妃娘娘,我百口莫辩呐!但是真的不是我!”
林豆蔻狐疑地看着她。
定海和神针的视线也逐渐变得奇怪。
定海挤眉弄眼,和神针无声地交流:“娘娘是不是太想王爷了,喝醉酒自己披上了王爷赠的大氅啊?”
神针回以眼神,无声地沟通:“我猜是。”
“你俩在眉来眼去什么呢!”林豆蔻勃然大怒,一拍锦被。
二人异口同声:“没啥,没啥。”
这谁敢承认呐!
林豆蔻揉了揉脑袋,这大氅又没长腿,不是定海,不是神针,还能是谁?
总不可能是她自己吧?
这绝对不可能。
林豆蔻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来,便只能放弃了盘问。
她把大氅随手一丢,在神针的伺候下漱了口。
净面的时候,定海端了热水进来,小声地道:“娘娘,您一贯喜欢用的白茶汤可能要晌午才能有了,请您先喝些清茶吧。”
林豆蔻不是矫情的性子,无所谓地点点头,随口说道:“哦?怎么,王府要破产了?几十文钱一两的白茶都供不起了?”
“那倒不是……”定海头皮发麻,只能硬着头皮道,“是内务局的人都被调去前院帮工了,所以一时间顾不上咱们。”
“前院是有什么事吗?”林豆蔻心内一紧。
没来由的,她还是想起了萧吟知。
莫不是萧吟知出了什么事,才需要把这么多使唤的人都调走?
也是,萧吟知为人一贯嚣张跋扈,要是出点什么事了,也正常……
林豆蔻正在盘算呢,倏地听见定海的声音:“呃,是……清泓姑娘说,惦记着老太嫔生前最爱吃一口螃蟹肉,所以想在府中举办螃蟹宴,人手需要得多了些。”
神针皱起眉头,道:“螃蟹宴,有人手也没用呀,还需要螃蟹!这寒冬腊月的,哪里来的螃蟹?难不成是要把人肉给当成螃蟹肉吃了?”
林豆蔻面无表情,把帕子浸入冷水,拎起来拧干,细细地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
她淡淡地笑,道:“可能旁人没本事弄来螃蟹,但是咱们那位神通广大的王爷一定有本事。你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问的是定海。
定海叹息一声,道:“是。王爷着人去了江南,快马加鞭地给清泓姑娘送了螃蟹回来,清泓姑娘现在正在前院主持宴会呢。瞧着来了好些人……”
“什么?府中主母还未露面,一个连妾室都不算的女子凭什么这么大张旗鼓地摆谱?娘娘,我们非要去狠狠地给她长个记性才是!”神针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