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豆蔻言简意赅：“她疯了。”
“你说什么？”林夫人张开口，瞳孔颤抖。
她握住女儿的双肩，用力地晃了两下，见林怜儿的确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颤着手，在林怜儿的眼前挥了挥。
正常人都会生理性地眨眼，但是林怜儿视若无睹，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一桩木头人。
若不是浑身还在止不住地轻颤，谁都会以为她是一个死人。
林夫人呜咽起来。
林豆蔻理了理裙边，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对母女，视线比冰雪还要冷。
她需要林夫人的信息，愿意拿林怜儿的命作交换。
但是不代表她是个圣母心的人。
林怜儿是怎么样伤害她，要她的命的，她都记在心里。
定海谎称要亲自行刑，从宫里行刑的人手里把林怜儿换了出来，又划伤了一具死囚的尸体替换成林怜儿，把宫里的人糊弄了过去。
林怜儿经过这一场惊吓，一开始视死如归的那股劲儿已经过去了，吓得险些失了禁，没费定海什么工夫，就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是她自己嫉恨林豆蔻，所以要杀了林豆蔻。
这背后无人指使。
定海问了林怜儿想死还是想活，林怜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活下去，于是林豆蔻给了定海一副药剂，强迫林怜儿喝了下去。
那药不会伤人性命，但是会使得林怜儿神智昏沉，形同木头，只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命活动，其他的事情是一点都做不了了，也不会说话。
林夫人呜咽了一阵，蓦地抬起头，宛如愤怒的母兽，低吼道：“是你，你对我的怜儿下的手！”
“是。”林豆蔻不屑于在这种小事上撒谎，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我女儿如今这副模样，还不如干脆去死了！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对她而言还有何意趣？林豆蔻，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林夫人生生泣血。
林豆蔻毫不怀疑，要不是林夫人知道她现在武力值不凡，随手就能捏死一个膀大腰圆的仆妇，大概是一定要扑上来挠花她的脸。
她俯下身子，盯着林夫人的眼睛，冷道：“你的女儿自小便对我百般折磨，长大了想抢走我的夫君，更想杀了我，你有想过最狠毒的那个人是你的女儿吗？而我，不过是以牙还牙！”
林夫人浑身一震，恨恨地道：“我的女儿命好，托生在了我的肚子里，你命不好，才是个庶出，你该怪老天爷，而不该怪我女儿！”
“直到现在你还要嘴硬，她托生在你肚子里有什么用？你能帮你女儿活下去吗？你不能，只有我能。”林豆蔻笑得讽刺。
这番话像是一把大锤，彻底击碎了林夫人的幻想，她愣了一下，腰背佝偻下来，好似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是了，她能纵容女儿嚣张跋扈，在大难来临的时候却根本护不住女儿的性命……
如果从一开始她不教养得女儿目中无人，颐气指使，不知道天高地厚，或许现在也不会陷入绝境。
只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林夫人的心在滴血，林豆蔻见她平静了下来，又悠悠地道：“我下的药只会让她疯五年，五年后不继续吃药，便会恢复成常人。林夫人，你再好好想想吧。”
林夫人眼里重新燃起希冀和纠结。
“对了，你再看看这些呢……”
林豆蔻甩出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