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泓见大势已去,一把扯出一个小丫鬟来,劈手一个耳光。
“啪!”
蓉儿捂着脸,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她冷声道:“蓉儿,我平时对你不薄,你为何要编造谎言,骗我说王妃娘娘私逃出府,将我陷入不仁不义之地?”
蓉儿的脸肿了一片,眼泪也唰地流了下来,她跪下不断地磕头,喊道:“冤枉啊,王爷,王妃,奴婢也只是揣测娘娘并不在府中,从未觉得娘娘是逃了!请王爷和王妃娘娘恕罪!”
她一下一下地磕头,额头很快便破了皮,血粼粼的。
林豆蔻微微蹙眉。
萧吟知的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她,见状手一抬,道:“王府留不得喜欢嚼舌头的下人,拉下去毒哑,找个人牙子卖了。”
“是。”两个侍卫走过来,拖住蓉儿。
她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定睛看去,竟是已经吓晕了。
侍卫们抓住蓉儿的两条腿,倒着拖了出去,她的脸蹭在地上,受伤的额头在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徐清泓看得触目惊心,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忐忑不安地看向萧吟知,委屈哀求道:“王爷,这件事是这丫头的错,我只是被蒙蔽了,请王爷不要生我的气,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林豆蔻要了盏茶,又拿了果子,坐在萧吟知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吃,气定神闲得很,丝毫没有要插手这件事的意思。
她想看看萧吟知的态度。
“擦擦。”萧吟知丢了块帕子给她,指了指她唇边的一块果渍。
林豆蔻悄咪咪地剜了他一眼,低声嘀咕道:“才不要……这是刚刚给你擦衣服的帕子……”
擦完衣服再擦嘴,哪有这样埋汰人的。
萧吟知被拒绝了,也不动怒。
长眉轻挑,冷色横斜。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清泓,声音淡得像过了好几道的茶色,觉不出什么滋味来,却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你父亲在府中将养了这些日子,身体和精神都好了许多。听说你一直不肯见他。”
一提到她那“死而复生”的父亲,徐清泓登时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痛苦。
她硬着头皮道:“并不是妾身不愿意见父亲,而是父亲身体不好,要是冒然叨扰父亲,会让父亲的身体雪上加霜……”
“你只知叨扰你父亲,会让你父亲不好。却不曾想,王妃当真是病了,你带着一群人闯进来,会让王妃病势缠绵。”萧吟知不疾不徐,缓声道。
“王爷,我错了……”
徐清泓的眼泪当即滚得更厉害了。
林豆蔻微微讶异,把一枚蟹粉酥送进口中,慢慢咀嚼着。
从前她和徐清泓对上,萧吟知要么偏向徐清泓,要么干脆是装瞎子,现在,她还是头一次从萧吟知的嘴里听出维护她的意思来。
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自己要完了。”
林豆蔻想了想,补刀道,“要是真的知道错,你便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把王爷和王府陷入危机。”
“你又知道什么……”徐清泓踉跄地喊道。
林豆蔻隐约觉得是时候了,人已经落进井口,该搬一块石头彻底砸死了。
“你先是欺骗王爷,宁可害死自己的亲生父亲来换荣华。又用鹤顶红下毒,不顾王爷的安危。现在更是引来一群贵眷,要将王府的名誉彻底扫地……徐姨娘,你的野心够大,你也是够蠢的。”
她起身,冲萧吟知微微屈膝,旋即抬起身子,笑语盈然。
“还请王爷示下,此人应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