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萧吟知微微一愣。
他伸手去接，险些被入手的重量给压得骨折。
萧吟知闷哼一声，摸着黑一阵盲人摸象，摩挲着那冰凉凉的东西的棱角。
黑幕里，他的脸色尤为精彩。
“你……刚刚就是抱着这东西的？”
林豆蔻理所当然地道：“是呀，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很重要吗？”
“是很重要……”萧吟知嘴角微微一抽。
但是也很重！
这奇葩姑娘，刚刚在地动的第一时刻，是把被震得松动了的石碑抱在了怀里！
怪不得他抱着她跑的时候觉得步履维艰，喘息粗气用尽力气，也险些没能坚持下来……
原来不是林豆蔻吃多了，而是带了块石碑……
萧吟知万般无奈，梳理梳理方才因为用力而有些暴动的静脉精气，沉声道：“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一座山洞里。”
“这小山丘为什么还会有山洞？”林豆蔻愣了一下，轻声质问。
京城外面的郊区也是天子脚下。
寻常人就连栽棵树养点花，都要被锦衣卫一次又一次地盘查。
萧吟知能在小山丘上建立衣冠冢，那是因为他是萧吟知。
这山洞又是怎么做到，隐藏在京郊名不见经传的？
“人为。”
萧吟知冷笑了一声，声音宛如碎玉青山似的，夹杂着点和风细雨的不屑。
林豆蔻伸出手，一点点抚摸着黑夜里的壁障，这可不是什么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能在京郊无声无息地凿一座山洞出来，他们的势力可想而知，说不定朝堂已经被他们给渗透透了。”她低声道。
“你好不好奇？”萧吟知问。
“好奇什么？”林豆蔻有些不明所以。
隐约，她听见一声闷哼。
再聆听，却又消失。
萧吟知淡淡地道：“既然他们耗费心力建造山洞，那么这山洞便一定有他们的作用。”
林豆蔻的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她连连点头。
“好奇！”
“我们往里面走走。”萧吟知轻声应允。
黑夜之中，他悄悄咽下一口黑血。
萧吟知先将墓碑放下在身侧，依依不舍地摸了摸，才撑起身，牵住林豆蔻的手。
她使坏，张开五指，把牵手的姿势变成了十指相扣。
二人摸着黑，小步小步地往前挪，拨开碎石，林豆蔻在心里不过默数了半柱香的时间，便觉得鼻前的压迫感骤然一轻，似乎空间开阔了不少。
“有油的味道……”她犹豫了一下，拉住萧吟知的手。
“镲——”
下一瞬，空间里亮起了一簇光。
林豆蔻眯了眯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强度，看着萧吟知手上的打火石，吃惊道：“哪里来的？”
许是光线问题，她瞧见萧吟知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病弱潘安。
“摸到的。”
他简短地说。
萧吟知抬手把火光凑在旁边桌上，点燃了油灯的灯芯。
“不像是油灯的味道……”林豆蔻摇摇头，这才仔细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他们此时身处一座小石窟内，石窟已经斑驳，地动让这里满目狼藉，箱笼在角落里倾轧堆砌。
林豆蔻抬了抬脚，只觉得脚底下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是黑色的流体。
她惊愕地看向萧吟知，正好也瞧见男人嘴角轻绷，冷冷地道：“这里有大量的石漆。”
所谓石漆，便是石油在古代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