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
() 露可低着头站起来,被封逸言拉着手重新消毒换无菌服,封逸言也换了无菌服陪着一起进手术室。
三人不再被需要,这次封逸言是单独陪露可进去的。
看着手术室大门重新关闭,杨雨果三人竟然有点希望露可像之前那样闯出来。但是没有,手术室大门紧闭,里面也安安静静的。
安静到三人都感到了一丝心酸。
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都没用,那股心酸感都透出来了。
……
手术室准备间里,露可重新躺在手术台上,手背皮肤被冰凉的棉花消毒,全麻药水的针管重新拆开一支新的。
那么长的针管,露可一看脸就白了。
一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怕。”
随之还有一道轻如落雪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针头终于刺入露可的手背静脉,针头后面续上了吊水瓶,全麻药水从静脉注入,开始起效。
封逸言的脸此刻比露可的更白。
他总觉得这一幕陌生又熟悉,仿佛也曾经看到过露可这么躺在病床上挂吊水的样子。
全麻药水起效很快。
不过几秒钟,手掌底下的眼睛就眨巴着闭上了,柔软的睫毛刮过几下掌心,然后似入睡的蝴蝶,再也不动了。
封逸言放开手。
露可果然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医生开始给露可的手臂周围打神经阻滞药。
见封逸言脸色实在太白,尽管不怎么敢跟这位顶流说话,护士还是大着胆子询问他:“您还好吗?”
封逸言:“我没事。”
他顿了顿:“她就拜托你们了。”
这种软话对封逸言这种性格和地位的人来说真是令人惊讶,也让人受宠若惊。
“您放心。”
……
封逸言脸色苍白地走出手术室。
在手术室外的三人见他脸色那么差劲,都担心起来。
“露可怎么了吗?”
“她出问题了?”
是的,三人见到封逸言这位发小脸色苍白,担心的却是露可。
封逸言:“她开始做手术了。”
“没出什么问题吧?”
“不会出问题的。”
封逸言蹙了蹙眉,语气带着强调,像在跟自己说。
见露可确实没出现什么问题,这三位好兄弟一句也没有关心一下封逸言,任由他脸色苍白地坐下,也不让医生看看他什么的。
封逸言低着头,双肘支撑在大腿上,闭上了眼睛。
大脑保护机制生效,他慢慢昏睡。
恍惚间他梦到露可躺在ICU病床上的画面,浑身插满了管子,然后呼吸逐渐微弱……
梦醒的刹那,手术也结束了,露可转入清醒室观察。
醒来的封逸言额头都是细汗,宛如历劫归来,神色怔忪,瞳孔缩张地望着手术室
的方向。
“不舒服?”邱嘉泊问。
封逸言看着手术室大门。
这里不是ICU的那条走廊,这里是关节科手术室,露可做的只是个韧带重置手术。
“没事,只是有点热。”封逸言淡淡说。
只是有点热?
说中暑了还更可信些。
邱嘉泊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十几年的兄弟情分以前确实坚固如铁,但现在也确实改变了。男人的嫉妒心不比女人弱。
他清醒的承认这一点。
观察结束露可被送到了病房。
全麻的效果还没过去,露可躺在病床上,眼睛呈睁开状,脑子却不是清醒状,看到他们进来后迷迷糊糊地问:
“你们是谁啊,来看我的吗?”
杨雨果惊怒地看向一旁的医生:“你们做个韧带手术把人给我做傻了?”
医生连忙道:“全麻药水还没有代谢完,病人只是短暂的意识不清醒,放心,代谢完就好了。”
露可很快被站在后面一些的封逸言吸引了注意力,脑袋昂起一些,惊奇道:“你怎么跟我主人长得那么像,你是他爸爸吗?”
“……不对,他爸爸我知道长什么样,他也是我爸爸。”
“难道有两个爸爸?”
几人:“……”
这胡言乱语的。
杨雨果知道不是手术做岔了后就放心了,有了闲心逗她:“你怎么还有主人,你是小女仆吗?”
“我不是小女仆,我是小狗。”
在拉窗帘的医生眼神有些异样地看了眼封逸言,随后装作没有听见。
却听露可又说:“我找到黄金河了!”
几个男人扬了扬眉毛,面面相觑,完全没听懂。
露可一边说还一边打手势:“我一下就叼起一块大黄金!”
还是完全听不懂?
什么东西。
邱嘉泊他们听着她胡言乱语有点想笑,又有点懵逼。
封逸言苍白的脸色渐渐和缓过来,走到露可病床边,说:“她昨晚看了部电影,代入到那里面的角色了。”
陆哲远:“什么电影?”
封逸言:“《野性的呼唤》”
三人懵了懵,喷笑。
行,这下终于听懂了。
她把自己当电影里的狗子巴克了,电影后小部分巴克和一位老人沿着藏宝地图找到了黄金河,还从黄金河里找到了黄金。
狗狗是露可,那老人是封逸言?
他们异样又揶揄地看看封逸言这位老人。
露可脸色突然严肃下来,漂亮的眼眸写满了坚毅,望着封逸言:“你跟我说,我属于这里,我应该留下来。我会留下来的。”语气郑重。
电影里老人在野外对巴克说它属于这里,让它留下来。
“……!”
几人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