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过后，他几番调整计划，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可以把姜氏引到局里。
姜希泉是他吞下姜氏最大的阻力，这个人的想法太难捉摸，他团队里的人也很奇怪，高天恒买通不了那些奇怪的人，努力安插进去的人手又通常呆不了两个月就会被调走。
而“姜晓泉”，本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打发时间的美人。
高天恒是有过要让她代为掌管姜氏的想法，当时只是想想，现在却觉得这个想法美妙极了，“姜晓泉”自己也很争气，这不，搞出来的动作连他都觉得惊讶。
或许可以再一次调整计划，比如，让“姜晓泉”取代姜希泉？可这样一来，他就需要加重“姜晓泉”手头的筹码，同时还要削弱姜希泉那边的声望。这毫无疑问又是个大工程……
高天恒心念电闪，他站起来，越过办公桌，来到秘书身前。
他拍着秘书的肩膀，注视着那眼镜背后热泪盈眶的双眼，低声说：“我知道的，我一刻都没忘过。我承认，我教姜晓泉时确实有点私心，如果她够听话，还打算以后扶持她当姜氏的主人。我想拉拢她，让她进入姜氏，最好是取代姜希泉的位置。”
“…我相信您只是一时兴起，我只是担心您会越陷越深。”
秘书摘下眼镜，抹了把脸，“而且，姜晓泉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彻底放逐了，想让她回去姜氏的管理层还算轻松，可想要让她取代姜希泉的地位，这太困难了。”
高天恒给他递纸，边解释说：“我现在是对她更感兴趣了，可也还没到深陷进去的程度。”
他沉吟着，说：“确实很困难，可一旦成功，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往前推进一大步了。而且，姜晓泉现在变得很聪明，或许，就算没有我们的帮助，她也会想办法进入姜氏的核心。到那时，也不需要她去取代姜希泉的地位，只要说服她跟我们联手就可以了。”
“您说得有道理，虽然还没有去打听，但想必姜氏那边也已经注意到姜晓泉了。短短几天之内就拢集到这么多资金，接下来不管她的投资结果如何，她进入姜氏管理层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哼——”高天恒想到什么，笑了一声：“还有个朱家呢。朱家背靠曹家，姜氏未必敢真的就这么让姜晓泉进去。”
“这正好成为我们的机会。”秘书戴好眼镜，再开口时，除了眼角有点红以外，跟之前汇报工作时没有两样：“抱歉，之前是我逾越了，还请您原谅。”
“哪有的事？我知道的，你一直很担心我的处境，说这些话也只是怕我走进歧途，忘了来G市的初心。”
高天恒轻轻抱了他一下，语气随即变得肃然：“去联系我们的人，既然情况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期，就需要对整个策划的所有布置都做一些改动。”
“是。”
……
连霏最近的邀约变多了。
白诗文那边变得比之前热情很多，开始邀请她去参加小姐妹间的聚会。
姜希泉时不时给她发个红包，连霏问他是在干嘛，他就发个拍拍肩膀的表情包，现在连发个标点符号都不肯了，仿佛打字或者语音解释一句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几次下来，连霏也懒得管了。
从“大哥”那里收红包，她简直不能更熟练了。
在连霏意料之外的，是姜氏十分沉得住气。“姜晓泉”的父亲如同往常一样视这个女儿如无物，其他家人多少跟她有了点联系。
这就好。
对连霏来说，只要肯跟她接触，她多少能挖出一点情报来。就算那情报只是无关紧要也行，谁能保证以后就一定不会派上用场呢？
朱式毅也跟她联系过几次，连霏一开始还想过跟他维持一下关系。
那次在曹万毓举办的晚宴上发生的事，只要没人去提，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朱式毅并不想提那件事。他在wx聊天中透露出想从连霏这里拿到投资的意思。
连霏本还想跟他好好谈一下的，谁知道几句话下来，她立刻就察觉出来了，这朱式毅居然把她这几天搞出来的各种事情，都当成是高天恒在背后指点；他话里话外在恭喜她成功攀上高天恒，又让她给高天恒递话。
连霏当即就停下了跟他的聊天，仔细拉上去翻看她和朱式毅的聊天记录。从朱式毅的发言中，连霏意识到了几件事，她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想了想，连霏还是没有贸然行动，敷衍朱式毅几句，没有主动去打听朱式毅公司的情况。
她不打听，在跟别人聊天时，有人多少也会提到朱式毅几句。连霏抽丝剥茧，从蛛丝马迹中拼凑出情报，悄悄记在心里。
此后，她再也没回过朱式毅的消息了。
这天，姜希泉又一次叫人给连霏送了请帖。
来送请帖的人是李秘书，姜希泉让她代表他出席一场救助弱势群体的慈善拍卖晚会，定下的捐款数额在五百万左右，最多不能超过七百万，最少不能低于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