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在原本的世界线中,宫九似乎把西门吹雪给整吐了。
宫九却显然已经对评价剑法这件事失去了兴趣,转而颇有兴味地瞧着束缚自己的漆黑长绳,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材质,这是什么?”
罗敷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冷不丁地问:“你不怕我杀了你?”
宫九漆黑的眸子转而望向了她。
罗敷好整以暇,道:“你们就是隐形人吧?莫名杀了我罗园中的二人,又冒名顶替的,也是隐形人?我对你身后的势力很感兴趣啊,九公子。”
宫主终于忍不住了,冷笑道:“你认为你的伎俩在我父亲面前能奏效?”
罗敷恍然大悟道:“哦……原来隐形人的首领是你父亲。”
宫主怒目圆睁,张嘴便要骂,罗敷瞧都没瞧她一眼,一颗袖坠打上去,宫主就此住嘴。
宫九阴沉沉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语气虽然阴沉,但罗敷能听得出,这是不带任何情绪的客观评价。
罗敷却笑道:“我为什么要比得过他?一山更有一山高,我治不了他,难道不会祸水东引,驱虎吞狼?”
宫九舔了舔嘴唇,慢慢地道:“你想做什么?”
这语气不对啊……罗敷怔了怔,忍不住瞧了瞧宫九。
这白玉雕像般的青年公子的仪容仍是一丝不苟的,只是因为被罗敷一根绳子捆了,额发垂下来一缕,颇有一点狼狈的感觉,再一瞧这人无悲无喜的脸,便会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点想要凌虐的心来。
可是,他的双眸中却有一抹奇异诡谲的兴奋流转而过……听说有人要对培养他的小老头不利,宫九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兴味。
罗敷和宫九对视,忽然又收回了视线,道:“你与我家少爷有点像。”
都是欲|望动物。
只不过荆无命的欲|望在长久的压抑中被扭曲成了一种撕咬与驯服的一体两面,极其矛盾也极其性感,宫九却好像总是被满足。
这世上的一切他似乎都可以唾手可得,由此,他早早的对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事物失去了兴趣,就连赌博这种极能刺激人大脑的活动,他也完全提不起兴趣,还不如在海边枯坐一天。
如此,他的阈值当然会越来越高,寻求的刺激也会越来越大……转而寻求身体上被虐待的刺激,是否就是因为这个呢?
宫九听到她这样评价,道:“哦。”
罗敷道:“我很好奇,你一个太平王世子,是怎么和海上的隐形人搅合到一块儿的?”
宫九却问她:“你知道什么叫隐形人么?”
罗敷明知故问:“还请教九公子。”
宫九道:“隐形人就是杀手,中原一点红那样的不配叫杀手,他杀人太显眼,太有个性。”
罗敷道:“你是隐形人吗?”
宫九点点头。
罗敷笑道:
“可你杀人恐怕也很有个性?你怎么好意思这么说我家红哥呢……不过,也好叫你知道,我们家红哥现在已金盆洗手,不做杀手了,做杀手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亲手杀过一个杀手组织的头领?”
宫九完全无视了她的后半截子话,只是淡淡道:“我是另一种隐形人。”
罗敷问:“哪一种?”
宫九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我要杀的人,杀过之后,绝不会有人知道,因为窃钩者贼、窃国者王。”
罗敷:“…………”
罗敷道:“你不会也想谋反吧!”
宫九:“也?”
罗敷狂翻白眼:“你知道南王世子么?”
宫九想了想,阴沉沉道:“南王一脉是因为谋反而被诛?”
罗敷点点头,道:“累及家人的事,你也要做?”
宫九忽然笑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居然还有点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感。
宫九道:“累及家人……那更好了。”
罗敷蓦地想到了他是太平王元配嫡子,王府中又有继妻与幼弟,宫九在府中龟息时,他爹都不找个武林高手看一眼,就要把他扔进棺材……
宫九却道:“你用不着这么看我,我想做的事,只不过因为我想,和他人无关。”
罗敷非常不客气地道:“拉倒吧你,就你这五十个数都算不明白的脑子,真当了皇帝得被大臣玩死,你以为他们不会玩你?你想什么你想?你那是想当皇帝么?你那就是想整活,整大活。”
宫九怔了怔……他本来是抱着用这阴谋吓她一跳的心情说出来的。
实际上,他也是最近才生出了这危险的想法……这想法刺激得令他浑身一阵阵的过电。结果这个人听到之后,莫说“大惊失色”,简直连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他顿时感到一阵索然无味,有点厌恶这个想法了。
宫九想了想,道:“我想看你怎么对付小老头。”
罗敷道:“可以,如果我能成功弄死小老头,你就把你的那个谋反的想法收回去。”
宫九:思考.jpg
宫九点点头,道:“可以。”
另一边的宫主听着这番对话,简直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自己这个“九哥”!
宫九没有注意宫主的反应,又想了想,道:“你可不可以用你的鞭子……”
话音未落,宫九就被人提起来了。
他目光一扫,就瞧见了中原一点红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中原一点红冷冷道:“你想都不要想。”
然后,他就直接把宫九扔进了一个大木箱子里锁了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然后罗敷与一点红就听见箱子里传出了一声长长的“嗯~~~~”
罗敷:“…………”
一点红:“…………”
一点红一脚踢开了那
箱子,面色不善:“待会儿你把这箱子再弄远点,这小子邪门得很。()”
罗敷噗嗤?()_[(()”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