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秋千后面的,不是秋月,却是个身着水青色衣衫的俊俏少年。
“你是谁?”骆云宁将人上下打量一番,疑惑问道。
她没能等来答话,倒是等来了一方绢帕,牢牢地堵上了她的嘴。
“呜——”骆云宁骇然睁大双目。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手臂就被人反剪到身后,疼得她又是“呜”地一声。
江沅一把攥住骆云宁的两只手腕,心里火大。
宸和园那晚的事情,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件事最终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但,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直到现在,江沅想起那晚发生在退思居里的一幕,仍然脸红心跳,外带恨的牙痒。
有仇不报非君子。
好歹她也算是个梁上君子。
是以风寒痊愈之后,江沅办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查那日到底是谁在宴席上动了手脚。
这事自然要从宸和园里做菜传菜的人查起。
没有什么是一顿拳脚解决不了的。若是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顿拳脚。
再想想谁胆子大到敢在御宴上下手,又是谁暗戳戳地引着她去了退思居……
答案……似乎也没那么难找。
“认得吗?”江沅一只脚踩在秋千座板上,随手把个空药囊扔到骆云宁眼前。
这只药囊约有小半个掌心那么大,面上还散着些淡黄色的粉末。
江沅看着来气。
一整包都倒进去了。
难怪那药的效果这么好,让她百爪挠心的,压都压不住。
看见药囊的一
刻,骆云宁脸色骤变。
这不是……那日她装药用的囊袋么?
她下过药后,就随手把这东西丢到角落里了。怎么会到了这人手里?
今日这人来敬王府,是为了宸和园那晚的事情?
江沅不动声色地盯着骆云宁。
骆云宁的口被堵着,说不了话,但她面上的神色变化已然说明了一切。
“眼熟是吧?”江沅弯身凑近了问道。
“呜……”骆云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挣扎着想要躲开,可惜手腕被身后人钳着,任她如何扭动挣扎,也未能离开秋千半步。
“怕什么?”江沅嗤笑一声。
云宜郡主对别人下手时胆大包天,轮到自己身上,立马就吓成了这副样子。
可世上的事,怕就别做,既是做了……
怕也晚了。
江沅又凑近了些。
两人挨的极近,骆云宁甚至已经能够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
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小脸吓得煞白。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偌大的敬王府,自然不缺侍卫。可这里是云宜郡主居住的内院。没经过允许,侍卫们只能在院外巡逻,可不敢随便进来。
春华和秋月那两个死丫头呢?有一个能去喊人来帮忙也好啊!
心里这样想着,骆云宁朝耳房瞟去。
“别看了。”江沅一只脚踩在秋千座板上,足下微微使力。
吱呀——
秋千随着晃了几晃。
“人睡得好好的。”江沅顺着她的目光,也往耳房看了眼:“明日卯时之前,怕是不会醒了。”
江湖上多的是各种迷药,只消一点点,准保让人睡得死死的,叫都叫不醒。
听了这话,骆云宁心里更害怕了。
她口不能言,只能从脑子里瞎琢磨。越琢磨,心越慌,不光小脸白的赛纸,连手脚都开始微微发抖。
江沅感觉到掌中手腕抖得厉害。
她用脚杵了杵秋千,唇角挂着一丝讥讽:“我不打女人。”
不伤人命,不打女人,不毁女子名节。
这是小盗圣给弟子立的三条规矩。
立这规矩的时候,他大抵是没料到,自己日后竟是会收了个女弟子。
但即便他预料到了,恐怕也懒得另立一套规矩。
按照师门的训诫,她不能打女人。可今日要是不动手,江沅又实在难消心中这口闷气。
倒是骆云宁,听了江沅这句话,脸色大为好转。
不动手?那就好!
光天化日,这里是敬王府,自己是云宜郡主,想来这人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至多……吓唬吓唬人罢了!
肯定是这么回事。
想到这里,骆云宁心里稍稍平定了些。
江沅摸摸耳尖。
不能打女人。
她四处看看,忽而福至心灵:
“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骆云宁愕然。
送她一程?
这话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
刚泛起些许红润的脸颊瞬时又白了。
他,他不打女人,他是要直接杀人啊!
“呜——”
骆云宁拼命扭动身子,连带着身下的秋千吱呀吱呀一阵乱晃。可惜钳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坚如磐石,任她如何动
作,也没能挣脱哪怕半分。
江沅眨眨眼睛,看着眼前人挣扎到面目扭曲。
她也没说什么吧?
这人怎么突然抽搐的像是要下锅的鲈鱼似的?
她看看脚下吱呀吱呀乱颤的秋千,又瞅瞅掌心里抖得如同筛子般的细腕。
一脚踩住座板,江沅动手抽掉了骆云宁腰间的束带。
骆云宁的表情瞬时凝固,浑身僵硬的如同一块石板。
他、他想干什么?
该不会是要……
先那个什么,后那个什么吧?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中,骆云宁瞬时静默了。
怕到极致,脑中一片空白,根本动弹不得。
见骆云宁不再挣扎,江沅颇为满意。
她一只手攥着骆云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