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这话,林柏清先是一愣,而后惊到:“你吃错药了?这不是语文竞赛是数学竞赛,你的水平我还不知道,决赛根本不行,何况就剩几天了,天才我也教不会,除非……你再走个狗屎运?”
许允思不接这个话题,说:“决赛过不过都行,预选赛过了就行,不是有强强、强弱组合吗,我们就组一个强弱组合,混到集训就行。”
过了预选赛,有三天的集训时间,这三天一个学校的参赛选手将被安排到指定地方进行赛前训练。许允思要的就是这三天,前世这么多人,苏淮、李旭、林柏清,聚在了一起,也只有聚在了一起她才有机会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一提到林柏清,李旭就会突然发难?为什么苏淮在李旭口中会遭贬低,又为什么一向平和谦虚的李旭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最最重要的是,犯罪分子杀人不逃,竟然掏出手机报警。或许背后埋没在岁月背后的,有惊人的真相。
她要弄清楚,也该弄清楚。
磨了林柏清半天,最终以此生不再抽他默写语文为筹码,成功达成交易。学霸翻出一套题:“做一做,我看看你的具体水平,哎,你别这样看我,我说的是知道你的水平不假,但是具体的薄弱项还是要考察一下。”
许允思拿到了一张模拟卷子,单调性、面积、几何概形、还有难算极了的第十七题。太难算了,除了突然创新的高考,大题的第一题就没有这么难算过。
花了大概两节课,许允思才把这卷子写完,当然只是把自己会写的写完了,最后一题的倒数两问,倒数第二题的最后一问照例是看都不看。
写完卷子她照例摊开来检查,这时候才看见洁白的卷面右上角有一个太阳标志,便问林柏清:“这是蓝阳的卷子吗?”
“按说蓝阳的卷子也不应该这么难啊。”
林柏清一把拿过她的卷子,从书桌上抄起红笔就改,许允思伸着手边够边喊:“哎,我还没检查呢!”“看看你一遍的正确率。对了,这不是蓝阳的卷子,我在一家便利店随手拿的,回来做了做觉得这题实在是不错,今天白送了你一张,记得掏钱。”
许允思暗骂奸商,本着有求于人的良好态度没说出口。
她确实把高中学过发数学知识全部忘完了,这一套卷子做下来已经远远超出自己以往做数学的时间,但是并没有慢工出细活,林柏清边改边叹气,红笔所到之处一个又一个的红叉,皱着眉头看完最后一题,勉勉强强给了三分之一的分数,总分已经没必要和了。林柏清忍不住:“我看我还是给你默语文吧,你这水平超乎我意料了。”
许允思重生,没有金手指没有系统,知识也忘得一干二净。绝对是所有穿越里的人里最惨的。
补数学绝对不能一蹴而就,有些靠天赋的东西单凭努力是达不到的,而且还是如此短时间的努力。
那要她怎么办?这是少有的能靠近李旭与苏淮的办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李旭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只有完全解除装置才可从中下手。
回来了这么久,她突然感受到一种浓浓的挫败感,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卸了全身的力气。不知道该如何去走下一步。
林柏清见她心情不好,没多说话。收了那卷子乖乖背语文去了。
回家时下了雨,这雨来得突然,骤然间地面便已经湿透,坑地里蓄满了水。行人形色匆匆,着急忙慌地往家赶。
很不幸,许允思没带伞。更不幸,许允思今天需要自己回家。作业挺多的,周围店面已经关了,在这里等雨未免是浪费时间,她将头发扎好,书包护在胸前,一股作气要冒雨回家。
“等等。”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许允思应声回头。于潇潇雨幕中看见苏淮。男孩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声音略小:“你没带伞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家?”
许允思本应该客气一下,说些什么好麻烦的之类的,这是贯常的退让礼节。但是这个人是苏淮,于是那一点点矜持就如云烟消散,一口答应:“好呀!”便钻到了伞下。
苏淮也没想到那天还语重心长地安慰自己的沉稳女孩一下子改了心性,撑着伞没动。许允思疑惑:“怎么不走?”又恍然大悟:“哦,是因为这是你的伞,所以我们应该各出力百分之五十,我应该打伞对吧。”她似乎是很为难,“可是你太高了,我踮着脚是走不到家的。”
苏淮笑了:“说什么呢,好离谱。”
许允思也笑了:“离谱但合理。”
回去的路上她问起数学考试的事情,苏淮问她是你也要参加吗?许允思尴尬地摆手自己太菜了,要被刷下来了。又暗戳戳地表示苏淮自己也想去集训。
苏淮:“你意不在决赛去集训干什么?”
总不能说自己意在李旭吧?
许允思道:“哎,这不是想瞻仰一下学霸风采嘛,以及 我虽然学不会数学,但是我对数学的态度是很虔诚的。在高考前见一见同样对数学抱有虔诚信仰的人,和光同尘,或许高考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苏淮眉形一弯,笑时嘴角露出一颗虎牙:“你挺会说话的。怪不得语文那么好。”
许允思惊奇:“哎!你怎么知道!”
“李旭告诉我的。”
什么?自己这个时候和李旭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语文考得再好也不过一次两次的联考第一,不至于传到八班去。李旭是怎么知道的?
这样想着,她便也问了出来:“李旭是怎么知道的?”
苏淮茫然:“原来你们不认识?他看起来很了解你的样子。”
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响,许允思脸色惨白,她努力地控制住神情,使之不那么可怖,嘴角的笑意挂不住,唇张张合合。
涩声道:“李旭,和我很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