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真实相反相悖，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长凛仿佛听出他的不甘，逗弄他：“你不叫她张夫人了？”
高寻狠狠心，以顽劣的语气开玩笑：“嗨，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我跟她过不去干什么，倒是我看她似乎对王爷有情，不如收了她吧，女人嘛，睡几觉就离不开你了。”
萧长凛震惊地看向高寻，仿佛不认识他一般。男人在一起，当然少不了会谈论女人，可是他从来都是拘谨的、压抑的，高寻也不是能拿一个女人的清白开玩笑的人。
高寻说出这句话，实际上十分恐慌，他并不信任兰无瑕。
可是作为一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一个女人只要委身了那个男人，就会对他死心塌地，更何况这个人是萧将军，哪怕他看别人一眼，那个人都要感恩他给眼神。
萧长凛仿佛被说中了内心深处不愿让人窥见的秘密，这个秘密太过羞耻，又很诱人，像毒蛇缠在心里，又恶毒，又堕落，正是这种背德的感情，让他循规蹈矩了十八年的人生产生了变化，这种变化令他唾弃，又上瘾。
他问张衡林了，张衡林似乎以为他小心隐藏的秘密被发现，紧张地说林婶子没胡来，她没乱跑，就是去杨同林帐子里的时候，不幸被感染了，她想把张嫂子介绍给老光棍杨同林，本是好心，可是现在他们三个都死了。
他说不是女人们不守妇道，实在是她们没了男人，活不下去。老家的地不可能分给她们这种外姓人，他们难道去跟宗族里的爷们儿闹吗，真闹起来被人一刀捅了也是她们的错。
她们不是不守孝，活人饭都吃不上了，哪还顾得上死人。
她们迟早要嫁人的，去朗烨开荒，找个军户，是她们最好、最憧憬的出路。
反正军户都是要留下来的，也要娶妻生子，张衡林求他：“将军，随她们去吧，就当个屁放了，臭一下就过去了，毕竟是条人命啊，总不能真的浸猪笼吧。”
所有人都认为这些寡妇姑娘要嫁人，早晚的事儿而已。
而高寻开玩笑一样的语气给了他黑烟弥漫的感情一点光亮。
似乎，也是个可行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