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当年我的陪嫁中还特意要求陪嫁了弓箭佩刀和马鞭。 太平公主一脸八卦,凑上来兴奋地问道: “那姨娘你和驸马打过架吗?”怎么可能?武婧儿的手指头点着太平公主的额头将其推开。为什么?太平公主捂着额头,好奇地问道。武婧儿淡淡道: “他打不过我。” “哈哈哈。”太平公主大笑起来,欢快的笑容冲淡了将要成亲的焦虑。 七月十九,太平公主下嫁城阳公主次子薛绍。 送亲的队伍绵延数里,火炬照亮了天空,如同白昼一般。婚礼在万年县馆举行,富丽堂皇的婚车从新拓宽的门垣中通过。 时隔多年,这场盛大的婚礼依旧为人津津乐道。太平公主出嫁后,皇宫之内明显安静下来。 天后诸子中就数太平公主最不怕母亲,一言一行洒脱自如,丝毫不避讳任何人,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比几位兄长多了不知多少自由。 她平时就像一只不知疲倦 的小蜜蜂,把紫宸殿、蓬莱殿、东宫和绫绮殿串联起来,留下一阵阵欢声笑语。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幼女出嫁时,李治的身体还能支持他为女儿的婚事到处张罗。为了庆贺这一大喜事,李治还下令赦免了京师牢里被囚禁的犯人。 但太平公主出嫁后,李治的风疾加重了,而且这次比往常来得更猛、更急、更令人生不如死,甚至连药物都不能缓解症状。 天气炎热,李治从蓬莱殿搬进去了含凉殿。含凉殿临水而建,周围古木交柯,凉爽宜人。 武婧儿听闻李治病重,过来探望,一路上碰见宫女寺人拿着网兜粘杆到处乱跑。 怎么回事?武婧儿拦下一个小宫女。 小宫女匆匆道: 天后吩咐了,要是她再听见一声蝉鸣,所有人都要打板子。殿下,奴婢告退去抓蝉了。小宫女说罢就抱着网兜跑开。 武婧儿心中纳罕,武媚娘怎么和蝉过不去了。等她进了含凉殿门,殿内诸人皆屏气凝神,噤若寒 蝉,头深深垂下,生怕轮到不好的事情。 殿内隐隐传来说话声,隔着门窗和院子听不大清楚。 武媚娘贴身宫女朝武婧儿打了手势,示意她不要进去。武婧儿会意,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含凉殿。媚娘,我要头痛欲死! 李治脸色苍白,他的手紧紧攥着武媚娘的胳膊,蜡黄枯瘦的手陷入依然富有弹性和光泽的肌肤内。 一人向死,一人向生。 不会的,陛下,你会没事的。武媚娘的眉眼中透着一股坚毅,仿佛在给李治传递信心。但李治此时视力模糊,早已看不清楚了,只能依稀从武媚娘的话语中汲取力量。媚娘,救我!李治祈求地看向武媚娘,另一只手也紧紧抓住武媚娘。媚娘,我要服饵!李治鼓起勇气叫道。 “不行。” 武媚娘听到“服饵”两个字下意识地拒绝。 服饵,就是服用金石之药,药性猛烈。传言太宗皇帝病重之时,也服用了金石之药,但这非但没有减轻他的病情,反而使他中毒暴亡。 朕不管,朕不管,朕就要服饵!李治听到武媚娘的拒绝后像小儿般无理 取闹起来。 “陛下,金石之药酷烈,你身体常年不好,若服饵恐怕你的身体受不住……”武媚娘试图给李治讲道理摆事实。 “我就要服饵!朕浑身难受,头疼欲裂,彻夜难眠,每一刻我都在煎熬。” 不行。武媚娘忍着心痛拒绝,脸扭了过去,不忍再看李治。媚娘,帮我一次吧? 熟悉的话语,哀求的声音让武媚娘心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