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淡淡地说道。 武婧儿在武媚娘左下首坐下,冯小宝扶着武媚娘上了中间的宝座。武媚娘坐下,冯小宝的双手顿时搀扶了空,仿佛这两只手平白多了出来,无处安放。 宝座,他不能坐。 现在的冯小宝对武媚娘的话奉若圭臬,武媚娘已经说了坐下,他现在依然没有找到位置,于是盘腿坐在武媚娘的腿边。 武媚娘见状,颇觉尴尬,道:这孩子…… 冯小宝听了更觉手足无措,眼睛里一片茫然,还流露出几缕傻气,就好像一只懵逼的哈士奇。 武婧儿抬眼一看,只见武媚娘抬手放到唇边,以一种优雅的风姿托着头,而冯小宝傻乎乎依偎在武媚娘的腿边,就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狗刚找到主人。 武媚娘的嫣红色披帛搭在冯小宝的肩膀上,将落未落。冯小宝努力地耸着肩,不让披帛落下,看起来颇觉滑稽可笑。 这样局促小心谨慎的冯小宝与武婧儿脑海中那 个张扬跋扈的薛怀义相去甚远。 我瞧着就像观音菩萨和她坐前的白鹤童子。武婧儿冲武媚娘笑道。 武媚娘抬手揉着冯小宝的头,笑道: 你说的有意思,不过是一只呆头鹤。 冯小宝也跟着笑,甚至模拟了几声鸟鸣声,引得武媚娘和武婧儿都笑起来。 武婧儿笑着摇头道:“娘娘错了。冯郎君是内秀,分明是一块璞玉,经娘娘调理调理,说不定比我们更有出息。 武媚娘闻言,低头看向冯小宝,只见他面带红晕,脸有急色,举起双手格挡迎面而来的称赞。 对上武媚娘的视线,更是又是急切又是羞愧,生怕太后对他的期望过高,无法达成后遭到惩罚。 冯小宝觉得太后看他的目光就像冰凉的标尺,他觉得自己仿佛脱光了衣服一样,任凭她丈量每一处的色泽长短大小,早就丢掉的羞愧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你说的对。武媚娘收回目光,显然对冯小宝十分满意。 红色的披帛滑落到冯小宝的手边,凉凉的,软软的,痒痒的,就像一只羽毛在轻轻扫过他的心。因为有外人在,冯小宝放不开手脚,只作垂眸堆笑。 武婧儿见到了人,满足了好奇心,告辞道: “娘娘,我要回去了。” 武媚娘似欲起身,冯小宝赶紧站起来,扶着她。借助冯小宝的力量,武媚娘站起来,对武婧儿说道: “我正好出去走走。” 于是三人出了宫殿,武媚娘看了眼燃烧着云霞的天空,吹着带来薄暮的风,转头对冯小宝说道:你是个好孩子,就是身上的俗气重了点。 多读几本佛经,去去身上的俗气。冯小宝这名字也俗气,以后你就叫……薛……怀义。三姐姐,你觉得如何? 武婧儿见证了薛怀义的诞生,闻言笑道:“好名字,姓好名也好,冰清玉洁,这回彻底是神女座前的仙童。 “你觉得怎么样?”武媚娘又问冯小宝。 好好好,俺以后就叫薛怀义。冯小宝,不,薛怀义,忙不迭地说道。 三人来到路口,武婧儿告辞离去。薛怀义看着武婧儿远去的身影,僵着的身体猛然放松下来 ,脸上也多了几分自在。 三姐性格温和,是武媚娘见过最心胸宽广的人之一,没想到薛怀义却惧怕她。 武媚娘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发问: “小……怀义,你为什么怕永丰?” 薛怀义接下来的反应出乎武媚娘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