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图!”
终于等到中午休息,陈章妙心背上书包,就小跑着来到陈记饭馆,在看见徐图后,又在店里左右环顾了一圈,“我舅呢?”
徐图走来,拉着她来到角落里的位置坐下,“有批鲜牛肉送去了串串儿店,老板过去挑货了。”
“老板?”
这个称呼让陈章妙心忍俊不禁,随即又道:“我还以为他梭边边当甩手掌柜了。”
“没有没有!”
徐图忙摆手,“老板可勤快了,比我起得还早,每天都是他买早饭过来。”
“他买早饭过来?啥意思?你现在住这里了?”陈章妙心忙问。
徐图点点头,“我现在暂时住店里,没有回家住,我妈还不晓得我退学的事。”
“你退学了?”陈章妙心瞪大双眼。
徐图莞尔说:“不是你鼓励我考卫校吗?要是准备重新参加卫校考试,就没办法顾及技校的课程,我又不像你,我脑子笨,只能顾一样。”
“那你现在……”
陈章妙心很快从惊讶中平复过来,“把技校退学了,来这里边打工边准备卫校的考试,还住这里了?”
“对对!”
徐图笑着颔了颔首,拉住陈章妙心的手,说道:“多亏老板答应我在这里工作,给我爸减轻了不少负担,也有住的地方了,就不用回家看我妈的脸色了。”
“你打算这事儿一直瞒着你妈,等考上后再告诉?”陈章妙心问。
“能瞒一时瞒一时吧,我懒得跟她吵,现在她和那男的好像分了,跟我爸的关系稍微融洽了些,我不想因为我,又让他俩闹矛盾。”徐图颇有些无奈道。
“可这边离家属院那么近,你就不怕哪天被她碰见?”陈章妙心蹙起了眉。
“再说吧。”
徐图还是那句话,跟着就拍了拍她的手,“想吃什么?我请。现在我也是工资的人了。”
“你真勇敢!”
陈章妙心反握住她的手,由衷说道:“虽然话是我鼓励你的,但换做是我,不一定能有你那样的勇气从零开始。”
“就像你说的,我才15岁,还年轻着,有的是机会重来,我爸都一把年纪了,还能从下岗的打击中站起来,跟他一比,我这又算不得啥了。”徐图笑眯眯地说。
“加油!”
陈章妙心捏了捏她的手,“我也得加油了,马上期末考了,我的目标是全班前十。”
“一起加油!”
徐图也捏了捏她的手。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即便坐在背阴的角落里,仍旧熠熠生辉。
仿佛自带光芒……
因为是徐图请客,陈章妙心中午只点了一荤一素,很快吃完,就回家午休了,下午再去学校,跟篮球队和啦啦队的人一起复习。
路过一楼时,她透过半开的窗户朝里瞄了一眼,发现余阿姨正在拖地,徐叔叔应该又去跑摩的了。
往常这种周末,如果徐图不回来,余阿姨多半也不会在家,哪能像现在这样,素面朝天在家打扫卫生。
“也许…真的和那个男的已经分了吧。”陈章妙心猜测。
“就不知道,他们母女俩的关系啥时候能变好。”
正如她妈妈所说,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只有少数是例外,她觉得余阿姨不是那少数,只是不懂得如何跟徐图沟通。
父母与子女之间,总是隔着一道鸿沟,不管是幸福的家庭,还是不幸的家庭,区别在于鸿沟的大小。
她和自己的母亲也是如此,她无法理解母亲对于铁饭碗的执着,母亲估计也不会支持她当兽医。
“没关系,事以密成,我就像徐图一样,先瞒着。”
她拍了拍胸口,上了楼。
“妙妙,去钓鱼吗?”
刚走上二楼,就见颜俊扛着垂钓工具走来,仍是一副闲云野鹤的模样。
“下周就是决赛了,你还有心思钓鱼?”陈章妙心又嗔又笑。
颜俊耸了耸肩,“打不打都能参加联赛。”
“你就不为第一名争一争吗?还是这么自信,我们六中会输给你们?”陈章妙心双手环胸。
“哈哈哈……”
颜俊冁然而笑,“争第一跟我钓鱼又不冲突。”
“走,跟我钓鱼去,你上高中以后,就不怎么和我去小井沟水库了。”
他长臂一伸,搂住了陈章妙心。
“不去!我回来睡个午觉,下午还要去学校跟同学们一起复习,再说现在大冬天的,水库多冷啊,而且我妈今天去单位排练年会节目了,要是被她撞上,啧…会更冷!”
陈章妙心拿开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问他:“打球你信心满满,那期末考呢?我看平时都没用功,现在连佛脚也不抱?”
“嗨!各科及格就行。”颜俊笑笑。
“你就像个退休大爷!”
陈章妙心晲了他一眼,就摸出了钥匙准备开门。
“妙妙,你下午是跟宗川流一块儿复习吗?”
颜俊回过头来,不动声色地问。
“是呀!还有其他队员和啦啦队。”
陈章妙心忙着开门,也头也不抬。
“看不出来,那小子挺爱学习嘛。”颜俊依旧不动声色。
“马马虎虎吧,反正比你强。”
咔——
房门打开,陈章妙心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就进屋了。
“比我强吗?”
颜俊勾了勾唇,笑眸深邃……
“宗川流,你觉得你比我强吗?”
决赛当日,颜俊追上了接过队友传球的宗川流,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他。
宗川流被问得莫名其妙,没有回答,用余光瞟着他左边的空档,寻机突破。
啪——
却不料,手上的球竟被颜俊飞快从下方一拍,离了手。
未待他重新抱稳球,颜俊已经成功抢断,带球突破六中防守,直抵篮下。
“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