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等到陈章妙心一挂断电话,宗川流急忙询问。
陈章妙心哽咽道:“是我姨婆,她…她糊灯笼的时候,不小心从灯架上摔落,伤到了后背,已经送一医院了。”
“我陪你去看她!”
宗川流旋即起身。
“我…我先打个电话。”
陈章妙心显得有些慌乱,哆哆嗦嗦地拿着手机拨打了出去,可那头却无人接听。
她一连打了好几个,还是没人接,不免更加着急,“在干嘛呀?怎么不接电话?”
“打给你父母吗?”宗川流问。
陈章妙心摇头,“打给颜俊的,刚才给我来电话的是一位邻居阿姨,姨婆专门嘱咐过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妈,我…我只能找颜俊。”
“为什么非得找他?”宗川流蹙眉问。
陈章妙心愣了一下,才说:“每次遇到不敢告诉爸妈的事,我都是找他帮我一起解决的。”
“怎么这次就找不到他啊!”
她愈发得急了,咬着手指,不停踱步,可电话那头的颜俊始终没有接听电话。
“我陪你去!”
宗川流不由分说地拉着她来到门口,换好鞋后,直接打车去一医院了。
在车上,宗川流让慌乱无措的陈章妙心回拨那位邻居阿姨的电话,然后拿过手机,向其询问了王世文的情况,以及所住的病房。
“我知道了,我和陈章妙心很快赶到,谢谢你,李阿姨。”
“你是……”
电话那头的李阿姨欲问又止。
“我是陈章妙心的同学,今天我们在一起复习功课。”宗川流不紧不慢地说道。
“哦哦!那你让妙妙别太担心,她姨婆的伤不算严重,但因为年龄摆在那里,怎么都得在医院养段时间。”李阿姨又道。
“好的,我会转告陈章妙心的,谢谢你,李阿姨。”
宗川流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陈章妙心,并把李阿姨的话转告给了她。
得知姨婆的伤势并不严重,她这才稍稍安心。
“谢谢你啊!”
缓过心情后,她向宗川流道了谢。
宗川流说:“既然不能让你爸妈知道,只有你去照顾你姨婆了,接下来就不用来我家了,等你姨婆出院了再说吧。”
“嗯。”
陈章妙心点点头,又蹙眉道:“不能再让姨婆干那么危险的工作了。”
“你姨婆是做彩灯的吗?”宗川流好奇问。
陈章妙心随即把王世文的工作告诉了他,并说:“像他们那种做彩灯的嬢嬢婆婆在自贡很多,平时就糊糊小灯笼,不算忙,但在节假日就会忙得不可开交,遇到大灯组,少不了攀上爬下,还是挺危险的。”
“其实我姨婆已经有退休的打算了,前段时间一直在带徒弟,给我打电话的那位李阿姨也算她的徒弟,她打算把徒弟带出来了,就只管接活接洽的事,哪晓得……”
“否极泰来。”宗川流安慰道。
“哟!成语又进步了?”陈章妙心觑着他打趣道。
见她已经能开自己的玩笑了,宗川流放心而笑。
当出租车刚抵达医院时,颜俊终于回电话了,说刚才在钓鱼,手机静音了,得知王世文摔伤的事,他立马说:“我现在就赶过去,你别慌,等着我。”
陈章妙心应了一声,便跟随已经向导医问到病房所在位置的宗川流去看望王世文了……
“姨婆!”
一走进病房,看到打着石膏的王世文,陈章妙心的眼泪就止不住流。
“哎呀!都没骨折,就是软组织撕裂了,不严重不严重。”
王世文赶紧抽出纸巾给她抹眼泪,又向站在一旁的宗川流颔首致谢:“麻烦你了,小宗。”
宗川流略显局促,向她问了声好,随即跟李阿姨颔了颔首。
“咱们妙妙身边的男娃娃一个比一个帅气。”李阿姨笑着夸道。
宗川流赧颜笑笑,看了一眼病房内的情况,对三人说:“我去买点水果和热饮。”
“不麻烦不麻烦!”王世文忙道。
“是不麻烦,医院里面就有超市。”
宗川流莞尔,很快离开了病房。
“这小伙子人不错。”李阿姨再次夸道。
陈章妙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然后皱眉问王世文:“姨婆,你打算怎么瞒住我爸妈呀?”
李阿姨接话:“就说陪我外出散心,你爸妈知道我的情况,不会起疑的。”
“什么情况?”
陈章妙心转头看向李阿姨。
李阿姨与王世文对视了一眼,跟着就释然一笑,“没啥好瞒的,反正迟早都会知道。”
说完,她目光黯然地看着陈章妙心,露出了百端交集的笑容,“我呀,已经跟你罗叔叔离婚了。”
陈章妙心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祝李阿姨你单身快乐。”
憋了半天,只冒出这句话,骤然打破凝重的氛围,逗得两个大人哈哈大笑。
“好好好…承你吉言。”李阿姨笑着点头。
“那李阿姨以后就搬回家属院了吗?”陈章妙心又问。
“嗯,你罗叔叔把这套房让给了我,但儿子跟他。”李阿姨点头道。
提到儿子,她难掩失落,可她清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我想通了,人这辈子实在太短了,我要是还不自私一回,恐怕就来不及了。”
“就让你小辉弟弟怨我吧。”
“不会的,他肯定能理解你的。”陈章妙心却道。
“但愿吧……”
李阿姨的眼中蓦地闪烁起了泪花。
陈章妙心不觉得她有多自私,因为她在这段婚姻里,牺牲了太多。
再说人为自己而活,不叫自私,而是本能。
半个小时后,宗川流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几乎把主院需要的东西都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