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我有些矫情,李月就经常说我像个大小姐,可同住一屋,不就该互相迁让吗?他们只顾着聊天,都不问问我睡得早不早,用了我的牙膏也打声招呼,我还把我的手链弄坏了……”
刘蓓越说越气,直接用筷子把那半个馒头绞得七零八落,看得陈章妙心频抽嘴角。
“馒头是无辜的,你放过它吧。”
刘蓓一顿,垂眸一看,馒头已经被戳烂。
“我现在的心情就像这半个馒头,碎得不成样子。”
陈章妙心紧抿住了嘴,怕自己笑出来。
“咳!”
少顷,她揉了揉鼻子,指着馒头说道:“馒头碎了也能吃,你的心情嘛,等见过宗川流后,就能自己复原。”
刘蓓高噘起了嘴,夹起了一块碎馒头,喂进嘴里,如同嚼蜡一般。
陈章妙心也夹起一块,“咱们不能浪费食物。”
“会遭天谴。”
刘蓓点点头,慢慢将那些碎馒头吃进了嘴里。
陈章妙心却道:“我觉得浪费是对不起种粮食的人,跟天谴没啥关系,老天爷那么忙,哪管得了这些。”
刘蓓不置可否。
陈章妙心又道:“你瞧,这就是你我对于同一件事的不同看法,放在与人相处上,也差不多。”
“啥意思?”刘蓓没听明白。
陈章妙心解释说:“就是主观认知,拿你牙膏被人用的这件事来说吧,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有人故意用了你的牙膏,但万一是别人不小心拿错了呢?”
“还有你手链断掉的事,我觉得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大家才认识没两天,有什么仇怨要弄坏室友的手链?”
“当我们用恶意的眼光去看人时,对方做的任何事在你眼中可能都是错的,反之,我们用善意的眼光去看人时,就会带有一定的客观性。”
刘蓓说:“可不管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我质问他们的时候,为什么没人站出来承认?明显做贼心虚嘛!”
陈章妙心客观分析:“做错了事,不承认,确实是对方不对,可能是怕被你责骂,也可能是怕影响以后跟你相处,对方处于一个陌生的新环境中,也是有些不安的。”
“这件事不如翻篇,毕竟外出租房无论是经济,还是舒适度和方便度,都不如寝室。”
“让我当圣母吗?”刘蓓不太情愿。
“当然不是!再说你是中国人,也当不了圣母,顶多让乐山大佛站起来,你去坐。”陈章妙心打趣道。
“讨厌!”
刘蓓嗔骂了一句,随即问:“那我以后该怎么和他们相处?”
陈章妙心建议:“护好自己的东西,你不信任他们就尽量别把自己的东西摆在外面,自己遵规守纪不惹麻烦,然后把自己的生活习惯告诉他们,比如你睡得早这个习惯,一定要说出来,请他们尽量别在晚上十点以后大声说话,同时买一对好用的耳塞,毕竟你们寝室里有打呼的,还有磨牙的。”
“至于脚臭那个…你只能买些空气清新剂放你床上了,别人问,就说寝室里有股臭味,很像你爸的脚臭味,委婉暗示。”
“再给自己制定一个底线,比如在你尊重他们的习惯下,他们不仅不尊重你,还得寸进尺,就向辅导员提出换寝室的要求,并把原因逐一说清楚。”
“如果辅导员不同意,我们再来想想办法。”
“妙妙,你的思路好清晰,我的脑子完全是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蓓抓住了她的手,感觉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嗨!我这不是旁观者清嘛,昨天被我那室友骂的时候,还不是懵的,最后全靠我小舅开解我。”
她反握住刘蓓的手,莞尔说:“我这是过来人的经验。”
“那你现在问问宗川流,我们晚上过去找他吃饭,他方不方便。”刘蓓含羞恳求。
“OK!”
陈章妙心抽回手,拿出了手机,准备直接打电话过去,因为从昨晚到现在,宗川流都没回她消息,不知道是没收到消息,还是别的什么情况。
“我在你面前哭的事你千万别告诉他!”
见她拨出了电话,刘蓓急忙提醒。
“为啥?”陈章妙心不解。
“反正…反正你别告诉他就是了。”刘蓓吞吐道。
“喂。”
这时,电话接通了,响起了宗川流的声音。
当着刘蓓的面,陈章妙心不好问他昨晚为啥不回消息,只说她和刘蓓想去总部参观一下,顺便再让他尽一下地主之谊。
“晚上没有其他安排吧?比如……”
陈章妙心瞄了一眼刘蓓,坏坏一笑,“有女同学请你吃饭?”
刘蓓又噘起了嘴。
宗川流直接说:“别来我这边。”
“啊?为啥?”
这个拒绝让陈章妙心始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