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
“太奶奶!”
韩璐和金曦说到做到,得知“恩人”是刘蓓后,让陈章妙心把她请到寝室来,向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下跪自然是免了,陈章妙心说大清都灭了,膝盖只给长辈跪。
可即便如此,还是把刘蓓吓得够呛,接连后退。
“当不起当不起!别把我叫老了,我还没男朋友呢!”
“你也没男朋友?”
韩璐讶然,扭头看了一眼陈章妙心,“你俩不愧是朋友,明明长得跟花儿似的,居然都没找到牛粪来插。”
瞿媛趴在陈章妙心的肩膀上,问刘蓓:“你俩不是有个大帅哥同学吗?怎么你也没瞧上人家?”
刘蓓猜她多半说的是宗川流,于是挠了挠脸颊,又飞快地瞄了一眼陈章妙心,才吞吞吐吐道:“我们…我们是朋友。”
“三人行要么三角恋,要么就桃园结义,果然是真理。”韩璐自顾点头。
刘蓓脸红。
陈章妙心傻笑。
“对了对了!”
瞿媛一拍脑门儿,从兜里摸出了那根手链,递给刘蓓,“我们尽力了,你戴戴看,合适吗?我们缩短了一截,断口那里实在修不好,我们干脆夹断再重连的。”
“天啦!”
看着重新修好的宝贝手链,刘蓓惊喜交集,“太谢谢你们了!”
她连忙接过手链试戴了一下,确实比之前紧一些,但也合适。
“这是我姨送我的,不值什么钱,但对我来说,却很价值千金。那会儿我刚离开我妈,住进了我姨家,我已经做好了寄人篱下的准备,可迎接我的,却是我姨和我表哥去寺里帮我求来的祈福水晶手链。”
“当我姨把这根手链戴我手上的时候,我终于安心落意。我知道,他们一定会疼我!比我爸妈更疼我!”
陈章妙心揉了揉她头,“只要有人疼,管她妈还是姨。”
“你好像在骂人。”瞿媛幽幽道。
陈章妙心晲了她一眼,将刘蓓搂住,“我们家小被子,是我们的大福星,以后自己也会福气满满下去的。”
“没错没错!”众人齐齐点头。
要不是刘蓓这一晕倒,他们估计还要再熬两天。
两天,看起来很短,可对濒临崩溃的学生娃娃们来说,堪比两个月。
“我终于不用半夜摸黑去那个又偏又臭的厕所了!”
金曦率先以手叩额。
韩璐跟着说道:“我也可以回家吃我爸做的菜了,吃两天他做的菜,我就又能拉出一泡好屎来了。”
“我可以舒舒展展地伸直腿睡觉了。”
杨妮妮捶了捶自己的大长腿。
她身高173cm,床虽然是2米的,但有一截凹下去了,让她没法完全伸直腿。
陈章妙心原想跟她换,但她不仅高,而且体重不轻,往上铺一坐,整张床就会咯吱作响,以防把床给睡塌了,二人最终没有换。
“我要睡个一天一夜。”陈章妙心说道。
“对对!要把美容觉补回来。”瞿媛忙点头。
韩璐觑着她晒黑的脸,阴恻恻地说:“你还是先白回来再说吧,否则你男朋友见了你,估计会直接错身走过。”
“你讨厌!”
瞿媛一巴掌拍她屁股上,二人立即打闹起来。
刘蓓笑了笑,拉着陈章妙心来到了门外,“你的室友都好搞笑哟!”
“所以我们教官才说我们是他带过的最奇葩的一届。”陈章妙心促狭道。
“哈哈哈……”
刘蓓冁然而笑。
“你没事吧?回去后要不要上医院瞧瞧?”
忽然,陈章妙心娥眉微蹙,端详着她颇为惨白的脸色,面露关切与担忧。
“我记得你的身体素质还是挺不错的,怎么就晕倒了呢?”
刘蓓左右看了看,拉着她走到角落里,小声对她说:“我是装的。”
陈章妙心瞪大双眼,“真的假的?”
刘蓓说:“半真半假吧。”
“我当时确实中暑了,头晕眼花,但还没到晕倒的程度。”
“我就想,如果我这么倒下去,是不是就可以提前结束军训了。”
“我还在脑中模拟了倒下去的各种动作,如何才能减小对自己的伤害,最主要别擦伤脸。”
“结果想着想着,双膝一软,竟直愣愣地面朝下倒地了,还好我反应快,在脸着地的瞬间,用手臂挡了一下,这才护住了脸,只伤到了胳膊。”
说着,她就将手臂上的擦伤拿给陈章妙心看,“我确实晕倒了,但不算完全晕厥,还是有意识的,只是肢体有些不受控。”
“还疼吗?”
看着破了皮的地方,陈章妙心拧起了眉,“虽然算半假摔,但也够呛。”
“我实在受不了了,再多一天,我可能就真晕了。我们站军姿那地儿,是一棵树都没有,完全赤裸裸在阳光底下,你看我这晒的……”
她指了指自己脸上、脖子上,以及手臂上被晒伤的疤痕,鼻头猛地一酸,“军训就是地狱!”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陈章妙心将她搂在了怀中,“先苦后甜,有了军训的折磨,往后的大学生活就会顺遂了。”
“但愿吧。”
刘蓓吸了吸鼻子,整理好情绪后,说道:“今晚有篝火晚会,我们要表演啦啦操,但缺个人。”
陈章妙心虚起了眸子,“这种时候,你可以别把我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