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大营中的慕容南愁容满面。
慕容南已经将自己带着大军最后一次扫北以来所有的军功战报全部细细的捋了一遍,慕容南似乎是发现了一丝丝蛛丝马迹……
“当时大军扫北的时候,柔然人一个劲的退往漠北,柔然人的主力大军并没有被消灭啊……”慕容南暗自想道。
报——
“进来!”
“大将军!”
一个将领冲着慕容南拱手行军礼。
“怎么了?”慕容南开口问道。
“大将军不是柔然人突然有这么强的战斗力感到不解……末将已经调查清楚了!”
“哦?”慕容南站起身来,“快快说来!”
“柔然人中的确有高人指点,这个人正是南国老臣王业的儿子——王兴!”
“王业的儿子……”慕容南呢喃着重复一遍,“那就是王勇的堂兄了?”
“没错!”将领继续说道:“王业当时去柔然草原就是带着王兴,后来王业回去了,王兴却留下了!”
“原来如此……”
“此人极富韬略,柔然人的每一次进兵几乎都是在他的指示授意下进行的……此人带着柔然人逢战必胜,已经在柔然人的心中有了极高的威望……此人的存在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如此说来,我们其实一直在跟这个王兴作战?”慕容南轻声问道。
“可以这么说,因为处罗可汗对王兴几乎是言听计从……”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随着将领走出大营,慕容南双目无神着再次坐了下去。
“柔然军中有这么大的变故,我竟然今日才知道,也难怪会先有一场大败!”
唉——
慕容南叹息一声,“这次的战败完全是我的轻敌失察,贪功冒进而导致的啊……”
“王家……”慕容南呢喃着,“王平,王勇,王业,王兴……奈何一家人全是有真本事的人啊……”
“接下来的每一战都要详细计划,认真应对了,王兴……这个人不简单啊!”
慕容南暗自想道,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
另一边,定州城中,萧遥与苏思平正在互相交换着自己最近的经历。
架不住苏思平的频频发问,萧遥率先回应着苏思平……
……
“这么说来,遥弟果然是在王平驻军的地方被围攻的?”苏思平愁眉紧蹙。
“嗯。”萧遥神情严肃着点头,“当时我带着骑兵杀了进去,才发现那根本就是一片死地!”
“一面高崖临河,三面被数不尽的北军团团围住……”萧遥继续说道:“实在是无法脱逃啊!”
“是父亲的决策失误了……”苏思平不好意思的嘟囔着。
“不怪苏大将军!”萧遥打断道:“当时王平诱骗我出城落入重围,这根本无人料得到!”
唉——
苏思平突然重重一叹,“曾经遥弟在建康城中将王勇刺于马下之后,我便知道王勇迟早会携怨报复……只是我实在没想到他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更没想到的是,王平将军竟然会帮他!”
唉——
萧遥亦是叹息一声,“这样的形势谁能想得到……平兄不必自责!”
突然,萧遥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眶不由自主的湿润了下来,“我想到随我出征全军覆灭的那几千将士就心痛啊……还有那……”
萧遥竟然抽泣了一下,“还有我那深通人性的追风白马……那一日它载着我飞向高崖,让我能够获得万分之一的生还机会,可它自己却是万死无生……”
听完萧遥所说,苏思平确实想到之前萧遥坐下那一匹威风凛凛深解人意的纯白色的战马……
此时的苏思平亦是情绪低落,几乎有泪水落下来。
萧遥终于见到了苏思平,心里的悲伤与难过终于不用刻意压制,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抒发自己的伤感……
萧遥想要抱着苏思平哭上个三天三夜。
唉——
苏思平叹息一声,“从军之人,早应将生死置之度外,青山荒漠,石山丘陵,尽可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