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平枕着自己的脑袋闪烁着自己的眼睛,苏思平也在思索到达建康之后的所作所为……
长夜裹挟着滔天的倦意袭来,不一会儿苏思平终于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呜——
呜——
呜——
房外几只不知名的野鸟发出叫声,最后点衬了几下这万籁俱静的黑夜,随后整个人间便完全陷入寂灭的长夜……
萧遥三人经过又一天的赶路,已经马上就要出了定州的边界,接下来三人将来到长江以北的北国领土,然后择机东行。
另一边,定州城中,陈珂掌着一台昏黄暗淡的烛光端详着地图,陈珂已经在计划着若是自己带兵北上,从那个地方发动奇袭最好……
“能做出入寇西北的战略部署,也一定会在黄河沿线部署防御……”陈珂暗自想道:“这样的话,他们要么就是在黄河周边一处扎下阵势……”
陈珂望着地图,开始考虑柔然人最有可能在哪里扎营……
另一边,大河以东的武陵城,王勇亦在思忖未来的战事变化,但比起战事焦灼,最令王勇心烦意乱的还属萧遥仍然活着的消息。
萧遥还活着。
这个消息像一个炸弹一样在王勇的心头爆炸开来,王勇一时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
“现在是我在明处,萧遥在暗处,这样的局势对我相当不友好啊!”
“凡事必须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才是。”
“若是萧遥真的有朝一日回到建康,向世人揭发了我,到那时我该怎么办?”
王勇想着想着神色无限凛冽,“到那时,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啊!”
唉——
王勇仰天一叹。
但突然,王勇腾得站起身来,“我也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我不会坐以待毙,若真到了死期将至的那一日,我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王勇恶狠狠的想道:“这个天下……萧家做得……”
王勇不愿意在往下想。
不是不敢想,是王勇实在是不愿意往下想……
王勇现在的手下,统领着南国的一半军马。
除了建康城中剩下的四万禁军,全天下的兵马几乎都在自己的手里,王勇不认为自己日后就一定要束手待毙。
王勇的想法一日比一日恐怖,王勇的念头一日比一日邪恶。
王勇静静的等待着建康城中传来的消息,渐渐的,从一开始的恐慌惊惧竟然逐渐变化,至于现在,王勇竟然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期待最终的尘埃落定,到那时,尘归尘土归土,自己不必在每日猜忌中度过。
……
万里之外的建康城中,此时也已经陷入了梦乡。
皇帝萧雅言处理了一天的政务,早已经是身心俱疲,此时已经躺倒在自己的龙榻上沉沉睡去。
呼——
呼——
萧雅言平静而规律的呼吸着,就像萧家王国,似乎在平静而规律的运转着。
另一边,王业府上,依旧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氛围。
老王业自从上次中风倒下之后,遍访京城名医,可老王业的身体却不见好转。
现在每日靠着大量名贵的药材延续着王业的生命,可老王业的血肉皮囊依旧在肉眼可见的日渐消瘦……
再这样下去,老王业将变成一具吊着半口气的干尸。
王府中的下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可王兴远在万里之外,下人们只能在管家的带领下每日拍手着急,无可奈何。
南国暂时离开了老王业的辛苦操劳,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大碍,依旧每日运行着。
萧雅言提拔了另一位吏部的官员暂代王业的工作,但萧雅言并没有忘记王业。
萧雅言颁下圣旨,“全力救治王业,一应花费,全部由朝廷承担!”
这对于一个人臣来说,无疑是通天的荣耀。
但老王业似乎并没有被这惊天的喜讯所感动,老王业依旧躺着不肯起来……
每日出入王府的郎中一日变换一个神色,摇头叹气更是一日重过一日,就像老王业的身子,正在无可避免的日渐堕入地狱!
夜已极深,几家欢喜几家哀愁。
……
另一边,长安城下,柔然大营中,处罗可汗已经做出了自己最终的决定。
几番比较之下,处罗可汗决定派金其儿驻守黄河!
处罗可汗深思熟虑了许久,处罗可汗实在没有其他人选可以胜任如此重要的工作……
“明日就让金其儿出兵去黄河边吧!”躺在床榻上的处罗可汗暗自想道。
“王兴……”
“王兴这样的人,还是留在我的身边最为保险,其他人难免压不住他!”
“嗯……就这样吧!”
“金其儿可是柔然中的一代英才,守卫区区黄河,一定可以的!”
“嗯,就这样……”
想着想着处罗可汗沉沉睡去。
此时外面下了一天的雪已经停下来,四周寒意凛冽。
一阵阴风吹起,更是彻骨。
呼呼呼——
寒风呼啸着,像是无头将军杨建率领着长安戍兵的灵魂不肯远去,正在冲击着柔然人的大营……
但灵魂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薄弱,无头将军杨建带着士兵无尽哀嚎着,却连柔然人执勤的火把都无法吹灭……
此时的杨建身子倒在长安城西北方向几百里出,头埋葬在潼关之下……
杨建没想到自己死后竟然能有头顶潼关,脚踏关中如此大的格局……
但此时的杨建更想失声痛哭,阴风无尽哀嚎着。
呼呼呼——
呜呜呜——
呼呼呼——
呜呜呜——
细细听来,人间竟然与这阴风有两相对照的声音。
循声而去,哭声来源正是杨飞虎所在的北军前营,杨飞虎带着上万前营北军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