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铁建业今日的排兵布阵令人心生疑惑,令人不解。
随着负责传令的将校彻底退下,铁建业这才将心思收了回来,静静望着远处的天际,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铁建业知道,在自己视线不可及的远处,在自己什么也看不见的远处,正有一支军队朝着自己而来。
将校带着满脸的疑惑缓缓退下,但刚刚下了城墙,就被一众气势汹汹的将校拦在了城墙之下。
将校被面前的这一幕吓了一跳,将校疑惑的望着众人。
“你们……”
“铁将军怎么说?”
唉——
这时将校才明白大家拦在这里的用意,将校轻叹一声,”铁将军什么也没说……”
“嗨呀!”
“气死我了!”
“这个铁呆子,简直是要气死我了!”
“是呀是呀!”
一众将校顿时义愤填膺,气的跳脚。
“慕容大将军带着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城池,要是这么守的话,坚持不了几天的……”
“不行,我得去找他!”
“就是就是……”
“自古以来,守城之战,哪里有将全部人马全都放在城墙之上一字排开……这简直就跟小孩子的游戏一样!”
“对呀,没有后援,自断退路……这样岂能长久!”
“不行,坚决不能让这定州城就这么轻易的被南军重新夺回去!”
“去找他!”
“就是就是……”
一众粗糙的汉子越说越起劲,一个劲的认为铁建业如此用兵是要将定州城拱手让给王勇,于是气上心头,纷纷撸起袖子要去找铁建业要一个公道……
“众位将军……”
“众位将军!”
稍稍冷静的将校大声呼号,可根本劝不住一众气血上头的将领,大家呼喊着冲上城墙。
“全军奋力以寒其心,坚城横亘以弱其志,然后疑兵大计渐渐可成……”
此时的铁建业心里暗自想着陈珂留给自己的计策。
忽然,身后一阵嘈杂的声响传来。
铁建业倏然起身,目光炯炯的盯着身后。
“哗变?”
一时间,铁建业想到了最坏的结果,神色一变,显出无尽的赫赫威风,铁建业左手按着长刀,等着第一个冲上城墙的人……
沙沙沙——
随着嘈杂声越来越大,随着铁建业渐渐看清来人,铁建业的表情却变得无比的复杂。
因为来人赫然便是自己手下的几大将校。
铁建业将按刀的左手微微松动了些,眯着眼睛望着来人。
一众将领骂骂咧咧走上来,但猛的一个抬头,却看到目光炯炯的铁建业正死死盯着自己,于是一个个愣在了原地。
铁建业与一众将军就这样短暂的僵持着,像是时间暂停了一般。
“众位?”
终于,铁建业率先开口。
“这……”
原先气势汹汹的众人望着高高在上的铁建业,一时间竟然也怂了下来,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了?”
铁建业再次追问。
铁建业实在疑惑,这些将校今日这是为何……
“将军!”
终于,人群中有一个胆大的将校开口,铁建业疑惑的望着说话者。
“将军,我们觉得你这样排兵布阵有所不妥!”
“原来是这样……”听闻此话的铁建业暗自想道,瞬间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那你以为?”铁建业缓缓开口。
哼——
谁知将校竟然轻哼一声,“谁都知道守城之战应在持久,你竟然将所有的兵力都部署在这城墙之上,你想凭借着城墙跟南军决一死战吗?”
嘶——
听到愤怒的将校直面驳斥铁建业,众人不由得倒吸凉气。
“而且,你自己出去看看,现在四面城墙之上,密密麻麻挤满了我们的兵士,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在给谁看!”
“定州城是慕容大将军带着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我们绝对不能就这么让它在你手里陷落!”
噶蹦蹦——
铁建业看到来人竟然冲着自己指手画脚,顿时怒上心头,轻轻咬着自己的牙齿。
在场之人有人注意到铁建业的神色渐渐变得古怪,不由自主的轻轻拉扯着激进者的衣袖。
但话已出口,如何收回,激进者继续冲着铁建业狂轰烂着,“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你以为将所有的兵力都摆在明面上,我们就能赢了吗,你以为这是下棋吗!”
将领不住的咆哮着。
铁建业快要被气炸了,铁建业狠狠抓着自己的刀柄,若非真材实料铁铸就的,恐怕这刀柄今日就要在铁建业的手中化作齑粉……
“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你如此用兵的心意何在!”
“你难道是南军的奸细吗!”
“你想让我们……”
听着激进者越来越激进,铁建业终于无法忍受,铁建业重重刷了一下自己的长袍。
哗——
布料破空传来声响,暂时堵住了激进者的嘴。
“来人!”
铁建业咆哮着。
“在!”
周围立即便有兵士围了上来。
眼看着事态发展超出预料,在场众人哗啦啦跪倒一片,“将军……”
“将这个狂悖犯上的人给我砍了!”
“是!”
说话间兵士一拥而上,就要将激进者拿下。
“将军饶了他吧!”
“将军饶过他……”
“将军……”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求情声。
可此时的激进者仍然不肯悔改,仍然大吼大叫着,“铁建业,你背叛国家,你不得好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