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在此谢过大家!”说话间陈珂拱手一拜,“此一战,生还者田十亩,金五百,战死者,田百亩,金一千……”
哈哈哈——
一众死士纷纷大笑着,“那我等谢过将军!”
望着这一众真性情的好汉,陈珂双眼朦胧着,接着皎皎月光,一众将死之人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怯意,大家跃跃欲试着。
“众位,见好就收,一定保全自己,不要拼命,不要贪图多一点的奖赏……”
“将军放心……”
哈哈哈——
“我等没有什么别的才能,只好以命换取对于家人的福荫,若是我等死了,家族由此殷实,我等死亦无恨了……”
“是啊……而且还能报效朝廷,为将军的功业做出贡献,我等无恨!”
“我等无恨!”
“我等无恨!”
“我等无恨!”
军旅中人,最容易热血沸腾,自发的也好,受激励的也罢,一旦热血沸腾,那必然豪气冲天,令日月也为之变色。
大营中冲天而起的这股豪迈此时便直上云霄,令月光为之一震,月光看不得如此情形,急匆匆拉过来一整片云彩挡住自己的脸……
“陈珂谢过大家!”
“众位,准备出发吧!”
“是!”
哈哈哈——
大家大笑着各自前去收拾。
“都是好汉啊!”陈珂暗自称赞着。
此时阴云蔽月,人间大地渐渐没有了朗朗神光一望无际的模样,而此时的安追大军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行军,终于在此时出营远去,队尾的身影渐渐模糊。
“将军,营中剩余兵士,一共四千三百余人,全部集结完毕!”
“好!”陈珂说道:“留下一千人协助守营,其余人跟着我出营!”
“是!”
大军轻动,陈珂带着营中剩余的兵士开始了自己最后的调动,一切都按照着陈珂的计策进行。
另一边,金城之上,金其儿终于望见北军的队尾渐渐远去,北军行进了一个多时辰,金其儿紧张的注视了一个多时辰……
“东行的兵马起码有数万之众……”
嘶——
金其儿不由得倒吸凉气,“如此看来,城下无兵了啊!”
“难道北军真的意不在金城!”
金其儿双目圆睁,一时间惶恐不已。
金其儿突然想到另外一个北军可能的战略,那就是绕过金城,东西夹击柔然人的大军……如此一来,处罗可汗的大军必然死伤惨重。
这样一来,金其儿驻扎在这金城又有什么作用……
“不行!”金其儿暗自咬牙切齿着,“我分来了可汗的一万兵马,我不能就这样看着北军去夹击可汗的大军!”
嘎蹦蹦——
金其儿紧咬着自己的牙关。
……
另一边,潼关之下,随着光阴缓缓流逝,此时已经到了丑时,按照慕容南之前下达的军令,北军上下开始埋锅造饭,一时间,炊烟升腾,饭香四溢,此时的慕容南也已经起床站定。
最终慕容南还是一夜未睡。
此时的慕容南正张开双臂,亲卫忙前忙后的在为慕容南披挂盔甲。
呼——
慕容南出了一口气。
此时的慕容南终于可以完全放下心来,不用再像之前每天那样日夜为陈珂担心,此时的慕容南终于可以不用再担心陈珂的位置,慕容南一门心思的想着接下来与柔然人的惊天一战。
慕容南的双眼射出无尽的神光,慕容南知道,与柔然人算账的时机到了。
慕容南知道,柔然人在这关中平原作威作福这么久,蹂躏西北,现在终于到了算账的时候了!
……
另一边,金城,眼睁睁看着北军的大军远去,金其儿终于站不住了。
“来人,点起三千兵!”
……
片刻之后,紧闭着的金城城门缓缓打开,此时的月光已经重新拉开了遮在面前的云彩,重新朗照人间大地,一片皎白和煦的月光照耀下,一支悍勇无敌的柔然骑兵马蹄翻飞,扬起无尽的尘土出城向南而去……
丑时过半,到了长夜中最为困倦的时候,北军大营营门口守营的兵士拄着自己的长矛不住的眨着自己的眼睛。
噔噔噔——
噔噔噔——
阵阵马蹄击地的声音响起,兵士疑惑的眯着眼睛。
朦朦胧胧间,只见一队骑兵正冲着自己而来。
“奇怪……”
“将军不是才带着我们的骑兵出去不久吗……”
兵士疑惑着。
不等兵士解开疑惑,战马嘶鸣声却越来越响。
“什么!”
突然,兵士们面面相觑一番,随后尽皆露出无尽惊恐的神情。
“柔然人!”
兵士极尽恐惧的嘶吼一声,随后守营的兵士一拥向前,竖起寒光闪闪的长矛。
锋利的武器并不能带给大家多少心理安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大家一个劲的觉得此时的柔然人就应该龟缩在金城之中……
北军大营中鼓声喧天,锣声震地,处处响起柔然来袭的信号。
战马飞驰,几个呼吸间柔然骑兵便来到北军的营门前,看到跃马扬刀虎背熊腰的柔然人冲着自己杀来,北军这才变换心情,由惊恐变为恐惧。
咻咻咻——
不等北军反应,骑射着的柔然人利箭齐发,小规模的箭雨迎头砸下,北军立时有了死伤。
柔然人继续跃马向前,先锋队伍跳过驻马桩,冲进北军之间近身搏杀,不一会儿功夫柔然人便拿下了营门。
随着源源不断如同潮水一般的柔然人不住的涌进北军大营,惊慌失措的北军四处闪避,躲闪不及者立时横死于柔然人的刀下……
面对着柔然骑兵,北军根本组织不起来有效的反抗,一时间,北军大营中的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