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小孩儿紧紧盯着萧遥,随后便眼睛便眨也不眨,视线亦是不曾离开。
萧遥冲着小孩儿伸出双手,“你喜欢我吗?”
“那就过来吧,小丈夫!”
可面对着萧遥的邀请,小男孩儿却是不为所动。
“嚯!”
望见这一幕的萧遥感慨着抬眼望了望苏思平与黎叔。
哈哈哈——
苏思平二人笑着。
沙拉沙拉——
门外一阵响动声传来,老伯又一次进来了。
“三位,粗茶淡饭,不要见笑!”老伯人还未掀开帘子声音便已经传了进来。
“嗨呀,太叨扰您了!”萧遥三人赶忙起身。
“幺儿?你怎么跟过来呀?”
“幺儿先回去睡觉,我很快就回来了!”
老农一手提着茶壶,一首端着干粮,萧遥见状,赶忙迎了上去接过老农手中沉甸甸的分量。
“多谢老伯了!”
“嗨,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快些吃吧!”老农劝诫着萧遥三人。
“哎!”
三人应承着。
“幺儿乖,先回去睡吧,我这就回来!”老伯继续劝诫着自己的孙儿。
“没关系老伯,就让小丈夫留在这里吧!”苏思平笑着说道。
“三位见笑了……”老农不好意思着。
“嗨!”萧遥三人各自摆摆自己的手,“老伯太客气了……”
于是老伯便将自己的小孙子抱起来,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三位这是从哪里来?”
“北边……”
“哦……”老伯沉吟着,“是要去往哪里?”
“南边……”
说罢苏思平浅浅笑着。
“哦……”老伯沉吟着在没有说话,房间里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你是叫幺儿吗?”萧遥突然开口,闪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老伯怀里的小孩儿。
所有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小孩的身上,但小孩儿只是痴痴望着萧遥,并没有回应。
嘿嘿——
萧遥笑着说道:“我也叫遥儿!”
哈哈哈——
听闻此话,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老伯极尽宠爱的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双目含情的望着自己的小孙儿。
“对了老伯,您是一个人带着孙儿吗?”苏思平开口问道。
“嗯……”老农沉吟着,“大儿子外出打仗死了,小儿子也是服兵役至今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听闻老农的话,屋子里的温度一下子变得冰凉了下来。
“孙儿是大儿子留下来的,大儿媳听说大儿子战死之后,一年前就走掉另谋生路了,老妇也在年前离我而去了。”老农接着说道:“现如今这广阔的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与孙儿两个相依为命了……”
唉——
说罢老农一声重叹。
萧遥与苏思平三人面色冰凉,神色阴冷,仿佛坠入冰窖一般……
本来萧遥还冲着小孩儿不住的挤眉弄眼,但听着老农说的话,越听越悲凉,越听越伤心,萧遥的神情被冻结到了脸上……
唉——
终于,苏思平一声叹息打破了这种宁静,“百姓们受苦了……”
黎叔更是迷瞪着自己的眼睛,关于老农所说的这种家破人亡的痛苦,黎叔应是多有体会,此时的黎叔又一次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黎叔将自己的整个脸埋在阴暗之中,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
听完苏思平说的话,老农将自己的脑袋缓缓抬起,老农扫视了一圈萧遥三人,“公子……”
老农的话吓了萧遥与苏思平一跳。
一路以来,除了黎叔之外,还从没有人叫过自己“公子”。
萧遥与苏思平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这当然逃不过老农的眼睛,老农接着说道:“二位公子不必惊疑,老朽虽然现在腐朽的像冢中的枯骨一样,但我从小也是富贵人家,自幼衣食无忧的人,也是别人口中的‘公子’……”
“什么……”萧遥与苏思平疑惑着。
“就凭这一双眼睛,就凭这前半辈子积累下来的经验,我又怎会看不出来二位公子来历非凡……”老农继续说道:“不过二位公子放心,我们相识一场就是缘分,我绝不会多嘴打问一句公子的来历,公子的去处……”
听完老农的话,萧遥与苏思平半晌不能收回自己的深思。
“既然如此,多谢老伯!”
片刻之后,苏思平率先回过神来,冲着老伯恭恭敬敬的行礼。
萧遥见状亦是效法苏思平。
“老伯一直是这本地人吗?”苏思平问道。
老农点点头,“此地名叫任庄……”
“任庄……”萧遥三人浅浅呢喃着。
“嗯……”老农沉吟着,“我家原本是这任庄中的富户,连田千顷,牛羊无数……”
“我的伯父生前是横滨令,总领横滨政务,叔父从商,往来奔波于各个地方,我家最不成器,在这任庄之中置办了些田产……”老农接着说道:“那时候这里应该属于那个朝廷来着……”
萧遥三人眯着眼睛听故事。
“多久以前?”苏思平忍不住问道。
“快一百年前吧!”老农说道。
“嗯……”苏思平浅浅的沉吟一番,“我觉得那时候应该是苻大帝的秦……”
啪——
老农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对,没错,我想起来了,就是秦!”
“嗯……”苏思平微笑着望着老农,“然后呢,伯伯?”
“那时候应该是我们一家生活的最好的时候!”老农扬起自己的脑袋陷入回忆之中……
“那时候的天下好像除了东南边还有一小块地方抵抗之外,其他各个地方都落入符大帝的手中……”
“那时候政治清明,百姓生活的好,可以说路不拾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