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萧遥重叹一声,侧过身子面对墙壁背对着苏思平与黎叔,不再有动静。
“平兄与黎叔自然不会说什么,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说什么……”
“但从今以后一定要适当的低调行事了呀……”
“行事还是太过鲁莽了!”
“唉……”
……
萧遥想着想着便觉得一阵头重脚轻,随后渐渐失去知觉……
苏思平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一眼萧遥,随后对黎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
苏思平撅着自己的嘴轻声做着动作。
苏思平轻轻起身,来到黎叔身前拍了拍黎叔的脊背,“遥弟压力很大,好不容易睡着了,我们暂时不要打扰他……”
“嗯……”黎叔轻声答应着。
“遥公子总喜欢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揽,也不管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
“嗨,遥弟是正儿八经的铁血汉子,遥弟性情使然……”
“嗯……”
……
半天时间很快过去,渐渐地,苏思平与黎叔二人静下心来,二人坐在桌前各自发呆愣神。
苏思平幻想着向南渡过汉水以后的行动……
“向南渡过汉水之后,嗯……”
“嗯……南渡汉水之后便基本进入到南国的疆界,也不知道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苏思平暗自想道。
唉——
“那王勇现在驻兵何处……”
“不知道朝中动向现在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数啊!”
苏思平神色顾盼,流离着自己的目光,陷入了长久的幻想。
“母亲……”
突然,苏思平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想到了那个辛劳了一辈子的妇人,想到了那个早年便嫁给苏定边,随后不辞辛苦,善良淳朴的将军夫人。
“嗯……”
唉——
苏思平轻轻叹息着。
突然,苏思平又一次想到了关于此次出征的种种事情,以及所有的一切,以及其中的一桩桩细节……
这次出征怎能不令人肝肠寸断呢!
大军踌躇满志着发兵西进,士气高昂着开进定州城,连带着萧遥的无边神艺……
一夜之间,大军战败,萧遥承受了巨大的失败,北军折戟沉沙,而苏定边……
苏定边更是随着四万北军精锐埋葬在定州城下……
唉——
想到这儿苏思平忍不住再叹一声,眼窝之中竟然有点点泪花在闪烁……
另一边,横滨城中,任安与魏平安共立城墙之上。
这是横滨城中最高的一处高点,由此俯瞰全城便能看得到横滨城的全貌……
只见横滨城中房屋错落,高低有序,远远的在几乎看不见视际的视野尽头处,似乎人声鼎沸,似乎熙熙攘攘……
唉——
任安叹息一声,“魏大人!”
“在!”
魏平安拱手回应。
“区区三个南国人,竟然能在我疆界之中掀起如此大的风浪,这实在是令人惭愧啊!”
听闻任安的话,魏平安抬眼望了望任安,只见任安神色肃穆,目光坚毅的望着远处……
哗啦——
哗啦——
冬风抽打着任安的衣襟,发出啪啪声响……
咳咳咳——
魏平安目光流转,暗自清清嗓子说道:“是啊,我作为临州官僚,让这三人一路南逃……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嗨!”
任安摆摆手,“倒不是说这个……”
唉——
魏平安叹息一声,“这三人确实是有他们的本事,任大人也看到了,这三人之中的其中一人武艺是何等的高强……”
嘶——
听闻此话,任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个身姿矫健的少年郎的身影又一次进入自己的视线之中……
任安不由得又一次想到萧遥箭无虚发时的样子,萧遥 一路杀人,一路南下,可是谁能说这个人没点令人羡慕的真本事呢!
毫无疑问,任安刚才的感慨有推脱责任的嫌疑,但魏平安一番话则是将临州城与横滨城究竟责任在谁的问题完美的规避开来……
任安撇了撇嘴再没有说话。
呼——
呼呼——
冬风呼啸,横滨城头的任安背手站定,任由微凉的寒意抚触着自己的血肉肌肤,汉水之上,潮冷的水气被寒风裹挟着上下飘摇,犹如鬼魅一般在水面上横来纵去,往来飘忽。
站在任安身后的魏平安望着任安的背影,这个执掌横滨城多年的老刺史在寒风中伫立,犹如雪夜中的冬梅一般……
北国安稳,横滨无事。
像萧遥三人这样的“暴徒”几十年不得一见,而在任安几乎最后的任期上发生了如此之恶劣的事件,任安无论如何都得给朝廷一个交代,而最好的交代莫过于萧遥三人的项上人头……
呼——
任安长出一口气,“天罗地网已成,纵然你三人长了翅膀,也要将你们尽数擒获!”
任安恶狠狠想道。
噔噔噔——
魏平安脚步轻动,目光漂浮,转身来到城墙另一侧,站在这里,魏平安能清晰明了的将整个汉水收归眼底。
此时的汉水之上,此时的凛冬时节,横滨城外是别一番光彩。
远山隐约模糊在天际,上下起伏着的曲线雾雾蒙蒙,云白天蓝,晴空万里,单要论今日此时的天光云影,那么今日一定能算得上是一个万中无一的好天气!
哗啦——
哗啦——
清风裹挟着汉水,激荡起层层浪潮,轻轻拍打着汉水两岸,鱼鳞一般的波纹泛起在水面之上,寄居在汉水之中的一切生物游曳在水面之下……
呼——
魏平安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