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股震天撼地的杀声,先锋营全军出动,如同鱼群跃过涧口一般,一股滔天杀意朝着北军奔腾而去。
数千匹战马扬起遮天蔽日一般的尘雾朝着北军奔腾而去。
战马嘶鸣声,南军喊杀声,甲胄与马鞍的碰撞声……各种声响一齐响起,声势震天。
白衣将军萧遥带着身着浅灰色甲胄的先锋营朝着全身黑甲的北军对冲而去,就像天上洁白的云彩冲着乌云密布的地方汹涌而去……
北军亦是久不上阵,虎狼之兵早已是摩拳擦掌,望着呼啸而来的骑兵,亦是精锐齐出,列阵相迎。
两军对撞,如同大江撞上大河,沙尘飞扬间爆发出惊天的杀气。
萧遥持枪纵马,一骑当先,几个呼吸之间,数人已被挑落马下,先锋营众人望着白马没入人潮,亦是各个奋勇向前,谁也不愿被落下太远。
萧遥所传授的枪击技十分的简单实用,刺劈挑拨间先锋营将士们手中的长枪挥出了阵阵破空声。
城墙上苏定边望着城下杀声震天的战场,望着一骑白马如同踏草踩泥一般突阵的萧遥。
“我南国也生得出如此虎狼之将!”
苏定边由衷的慨叹。
“刘致远啊,你教出来的这个徒弟都甚至超越了你啊……”苏定边想道。
“真是威猛啊……”
“无愧第一先锋官……”
“有这样的人真是国家的福气,社稷的福气啊……”
萧遥在城下北军阵中纵马驰骋,无人可当杀的兴起……
而城上观战的一众将军望着城下亦都是赞不绝口,一众人等对于这个少年郎的敬佩之情已然到达了最高点。
北人嗜血,但遇上如同地府使者一般的先锋营,遇上往来冲突,锐不可当的萧遥,这一卫兵马很快溃败。
就在萧遥即将率众要将这一卫人马分割开来而全部斩杀殆尽之时,远处突然扬起尘雾,两拨兵马迅速从左右两边靠来。
城墙上的苏定边注意到远处的异动,立刻下达了鸣金收兵的信号。
叮叮叮——
此时的萧遥正在厮杀,在将迎面而来的一人再次刺于马下之后,便很清楚的听到了城墙上响起的锣音。
萧遥迟疑片刻,但随即掉转马头,朝着城门奔去。
先锋营众人往来冲杀,却见白马调转方向,于是纷纷跟从,但直到众人突出战场,离城门越来越近时,大家才心有疑惑,但看着萧遥纵马入城,也只得纷纷跟从。
众人回城站定,清点人马。
“将军?”
望着欲言又止的马二等人,萧遥摆摆手。
“服从即可!”
“是。”
“全营整备,今日血战,大家幸苦了。”
说罢萧遥翻身下马跑上城去。
在萧遥上城时方才看到远处扬起的尘雾,便知道了苏定边让先锋营退却的深意。
“大将军。”萧遥行礼。
“萧遥真是天赐之福啊!”苏定边的脸上终于是有着藏不住的笑意。
萧遥拱手行礼站定。
“好少年啊……”
“杀得好啊……”
“厉害!”
一众将军捶打着萧遥的胸膛,或拍打着萧遥的肩头,这个身上带血的白衣少年让一众嗜血为生的将军们心服口服。
“众位且看,北军一部人虽然被萧遥杀败,但迅速又有另外两部围拢,收聚残兵而退去,章法有序,丝毫不乱。”苏定边手指着城下的敌军说道,“与这种军队作战,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望着城外有序退走的北军,城上众人都微微点头。
“是,大将军。”
“萧遥勇武,将整个先锋营都带成了虎狼之兵,明日我便上书朝廷,将萧遥的功绩一一说明。”苏定边爽朗笑道。
“谢大将军。”萧遥拱手抱拳。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残阳斜射,照在渗血的黄沙上,又折射回去,在天际盛开了朵朵鲜红色的霞光。
啪啪啪——
北军营帐内,慕容南怒气冲天,不住拍打着面前的桌子。
“南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悍勇!”慕容南咆哮着,“竟能将我百战之兵如同砍猪杀羊般屠杀!”
“将军息怒……”帐内将校们纷纷低下脑袋。
“我怎能息怒!”慕容南怒气冲冲。
一个偏将军站出身来,“照我看来,南国人之所以突然如此勇猛,全是依仗萧遥一个人的激励,此人确是英雄……我军上下……确实无人能敌……”
听完这席话,慕容南抬眼恶狠狠的扫了一圈帐内,众将俯首,无人应答。
都是军旅之人,此时的沉默代表着什么无需多言,于是慕容南便也只能咽下将要四散而出的怒火。
营帐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萧遥!此人不死,大业怎成?”
慕容南恨恨想道。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所有人都只能用沉默来暂避帐中这磨人的气氛。
许久之后,慕容南嘴角斜扬,恶狠狠的说道。
“众位,继续按照原定战法轮战练兵,疲弱敌军,散帐!”
“遵将军令。”
……
定州城内,营房之中,萧遥与苏思平坐而对饮。
二人都是极尽洒脱之人,推杯换盏,不一会儿便都醉意萦绕。
“遥弟武艺绝伦!”苏思平说道:“令愚兄羡慕不已啊……”
“没什么……”萧遥摆摆手,“平兄腹中的韬略亦是无人能及。”
“当真?”苏思平突然停下夹菜的动作。
“骗你做什么?”萧遥摇摇脑袋,“平兄言谈举止,令我心向往之,似我长枪见血,只不过是一介粗人罢了……”
“哈哈哈。”苏思平大笑着,“原来你我兄弟二人竟然是如此的互相羡慕……”
“敬平兄一杯!”萧遥高声说道。
“哈哈哈哈。”苏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