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死死的盯着陈珂,王勇自然明白陈珂所讲述着的,便是关于自己的故事。
听着陈珂分几段阴阳怪气的讲述着自己的不幸,王勇紧紧的攥着拳头,一双眼睛红的渗人,眼神中像是有滔天怒火即将奔腾而出。
“也不用这么愤怒,火大伤身!”陈珂继续说道,“不过这个陌生人也确实是本事非凡,只因他一人的力量竟让慕容将军十五万大军无可奈何……”
“唉……”陈珂一声叹息,“眼看着久持无益,慕容将军很快就要撤军了,到时候此人得胜归来,必定是这大好南国中最耀眼的战神,而在他发出的光芒之下,不知道以前的天才少年又该如何自处呢……”
哐——
王勇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
“如果你今天所来只是为了讥讽我的话,那么你必然来对了,我一定亲手砍下你的头来。”王勇恶狠狠说道。
望着面色阴沉到了极致的王勇,陈珂赶忙话锋一转,“勇兄,我并没有讥讽你的意思,我只是为你抱不平,帝国曾经的第一少年不应该落到这样的下场。”
“哼!”王勇重重的冷哼一声,死死的盯着陈珂的眼睛,仿佛立马就要挥剑刺向陈珂那无比可恶的一张嘴……
陈珂却仍然是面色无变,“勇兄,我是真的为你抱不平,‘举国内外,二郎最良’啊!”
说着陈珂便一唱腔吟诵着这一句曾经流传于南国的童谣。
“举国内外,二郎最良。”
“举国内外,二郎最良。”
“举国内外,二郎最良。”
“举国内外,二郎……”
咣——
王勇再次怒砸桌面,打断了陈珂的吟唱嘲讽,“够了!”
陈珂看着情绪被激到了极点的王勇,面色一转,阴沉着说道:“我们现在有同一个敌人,为什么不联起手来?”
陈珂死死的盯着王勇的眼睛,“我们可以联手让萧遥血染黄沙,大仇得报,岂不快哉!”
在陈珂的注释下,王勇的眼神飞速的变化着,由愤怒到震惊到疑惑再到恐惧……
“什么?”王勇突然站起身来,“你要让我做叛徒,去陷害我朝的先锋官!”
“怎么能是做叛徒呢?”陈珂说道:“勇兄只是在报仇雪恨而已。”
“不可能!”王勇断然拒绝。
“怎么?勇兄是还给那萧遥留着情面?”陈珂冷冰冰说道。
王勇咬牙切齿却不回话。
望着王勇地样子,陈珂继续说道:“勇兄,那萧遥当日将你刺落马下的时候可没有留一点儿情面呀……”
王勇不回话,胸膛剧烈起伏着。
陈珂却在此时趁热打铁,“萧遥一死,苏定边便必败无疑,到时候朝堂上能依仗的人就只有王平大将军了,你王家一家独大,便能走向最辉煌的时刻,机不可失啊!”
王勇还是不语,但听到了“一家独大”四个字,王勇的内心深处却是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是啊,‘一家独大’,这不就是父亲与伯父所一直希望的么……本应由我在教练场中抢夺到的么……”王勇心里想道。
见王勇还是不说话,陈珂心中却是暗笑一声。
“也罢,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是个聪明人,如何抉择就看你自己了。”陈珂说着便朝着门外走去,“我就住在群英阁,今夜且让你思量一夜,明日你是孤身一人来抑或是带兵前来,我都恭候。”
“哈哈哈……”陈珂出门前站定在门口,大笑几声,随后说道:“天无二日,这世上的第一少年理应只有一人!”
说罢陈珂大踏步离去,只留下王勇愣愣的站在原地出神,久久不能坐下。
王府的家丁们望着陈珂昂首挺胸走出王勇的卧房,又趾高气昂走出王府的大门,一时间也是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间无尽的疑惑。
走出王府的陈珂却是心情大好,望着天际初生的朝阳,那一轮极具生命力的红日感染着陈珂的神思。
不知怎得,虽然说大事未成,大局未定,陈珂却像是拿稳了王勇一定会选择和自己在一起一般……
不过说来也是,两军交战的成败系于陈珂的肩头,一路以来,虽然陈珂尽力的放松自己,但这千斤重担却无时无刻不在自己的肩头。
陈珂直视着天际的红日,随后举起右手,遮挡住自己的双眼,却又透过指缝窥望着朝阳的风采。
但于此同时,陈珂又一次想起一件往事,一件深埋在自己记忆深处的往事……
“父亲……”陈珂嘴里呢喃着。
这时陈珂躲在右手后面的双眼竟然渐渐的湿润了起来。
“珂,如玉一般温润的美石……我珂儿定要如玉一般高贵温润,又要如石头一般坚不可摧……哈哈哈……珂儿,来,笑一个……”
一段尘封多年的沉重的话语在此时如决堤之水一般滔滔不绝,涌入陈珂的识海,又冲击着陈珂的眼窝。
咻——
陈珂放下右手,猛的吸了一大口气,硬生生将在眼窝处滚动着的热泪逼退回去,目光坚毅,朝着远处走去。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一个坚定的念头被远远的抛下,深深种在了王府的门前。
千里之外,定州城中。
昨夜豪饮醉去的萧遥此时已在营中校阅着自己手下的兵士。
前些日子的北军轮战,苏定边多让萧遥领着先锋营出战。在近十场沙场厮杀的磨砺之下,先锋营的兵士已各个都是英勇无畏,神情坚毅,目光炯炯,周身上下散发着惊人的杀气,这杀气竟然足以与常年厮杀的北军所媲美……
而这正是因为先锋营有着萧遥的加成,有着永不战败的神话,有着逢出必胜的战绩。
一——
哈——
二——
哈——
三——
杀——
……
此时先锋营的兵士们正在操练,而马二摇身一变,已经成为了整个队伍的带领者。
萧遥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