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阁内三楼靠近大街的窗户旁,陈珂与王勇对坐饮酒。
“来来来,勇兄,干了!”
“来!”
“这就对了嘛,区区一杯水酒!”
“来!”
……
陈珂谈笑风生,显得从容淡然,斟酒坐饮,怡然自得。
反观对坐的王勇则是面有愁色,眉头紧蹙着,一幅借酒消愁的模样。
好像这不是在南国都城内的群英阁,而是在北地中的某一处酒肆,好像远地而来的陈珂是东道主,而祖居南国的王勇是那远客……
不论心境如何,陈珂与王勇二人总算是在一起饮酒了,二人频频举着杯。
“勇兄!”
陈珂突然抬首指向楼下的繁华街道,“且看天下之人,皆是庸庸碌碌之辈,何似你我?”
王勇一愣,傻傻的望着得意洋洋的陈珂。
“哈哈哈哈……”
陈珂大笑着。
“陈兄?勇兄?”
就在陈珂与王勇对饮之时,一个满带着疑惑的声音自堂中传来。
陈珂与王勇不约而同的朝着发声处看去,却看到余成站在那儿一脸震惊的望着二人。
此时的余成不知何时已脱下了甲胄,换上了便装,正在堂中疑惑的望着陈珂二人。
陈珂心中顿感惊骇。
而王勇亦是震惊。
“你们认识?”
几乎同一时间,王勇与余成开口发问。
陈珂夹在二人的疑问之间,心中顿时又起一阵惊惧。
好在看到余成只是一人前来,陈珂便强压着心底的惊骇开口说道:“余成兄,好巧啊……”
陈珂开始圆着一个巨大的谎言,“听余成兄说过勇兄的事迹,心里崇羡不已……刚刚看到勇兄在那儿独自饮酒,又恰好听见小二对勇兄的称呼,便斗胆猜测此人正是余成兄口中的勇兄,上前搭话,果不其然,便邀来与我同饮。”
王勇听闻,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在了原地。
“哈哈哈。”余成却是豪爽的笑道:“原来如此,席间请加我一人……”
说罢便踏步入席。
“当然当然……”陈珂赶忙起身,“余兄请。”
王勇亦是起身行礼。
待到余成做到了王勇的身边,三人再次坐定时,陈珂又对着王勇说起自己与余成的相识,“自打前日孤身入了都城,有幸识得余成兄……”
“没错。”余成抢道:“我观陈兄一人豪饮,料想也是江湖侠士,便斗胆结识。”
“原来如此。”王勇神色微变,点头说道。
“来来来,既然相见,都是缘分,怎么也得干几杯!”余成已经开始吆喝着。
“没错,干了!”陈珂亦是举起自己的酒杯。
“来……”
……
三人好像一见如故般大开话匣,推杯换盏间时光飞逝,转眼天外便已是摇摇落日。
这场酒局也即将随着落下的夕阳一同落幕。
“勇兄,余兄,我喝多了,请先告辞。”陈珂感知到再喝几盅恐怕要醉倒在这桌子上,于是起身说道。
王勇与余成二人亦是摇了摇各自的脑袋。
“也好,酒逢知己,竟不知不觉醉了……”余成喃喃道。
说罢三人起身。
陈珂已然醉的步态不稳,在店小二的搀扶下回到房间倒头便睡。
望着陈珂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被人搀扶着回了房间,王勇与余成对视一笑,随即出门而去。
是夜。
咚咚咚——
“开门开门!”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叫喊咒骂声猛烈的冲击着熟睡着的陈珂。
陈珂一脸惊恐的睁开眼睛,正在思索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哐——
突然间一声巨响,门被破开。
一队全身披挂整齐的兵士冲进房来。
陈珂两眼惊惧的望着这一队甲士进门来将自己按倒在床上五花大绑。
陈珂想要大声的叫喊鸣冤,可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的张嘴,如何的尽力,根本就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陈珂很快被一众人绑好架起来朝着屋外走去,今夜无月,四下一片漆黑。
陈珂从烛火摇摇温暖的屋子里被带向了寂静冷清的暗夜中。
终于,一众人穿过一阵一望不尽的黑夜,来到一处空地……
或者说是一片刑场。
方圆四周兵士们围站着举着自己手里的火把照耀着这处空地。
陈珂被一众兵士架到空地中央,放眼望去,剑戈林立,四处更是火光烁烁。
深吸一口气,火把燃烧的味道令陈珂作呕,放眼望去,闪着寒光的盔甲与刀剑令陈珂胆寒。
就在陈珂四处张望,惊惧到了极点时,王勇却与余成并排走上前来。
二人脸上皆是诡异的笑容。
“小小离间计,竟敢冲我使用,你以为我南国少年第一是浪得虚名吗?”
望着不守信义的王勇竟然还敢在此时腆着大脸凑上前来,陈珂便要破口大骂。
可他无论如何的张嘴,却还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时候余成从怀中拿出一幅谕旨宣读道:“遵陛下旨意:兹有北国间人陈珂,竟敢到都城之中来蛊惑人心,好在王勇忠君爱国,朕心甚慰。令,将陈珂立即斩首,人头千里传至前线军营,以安众将士之心,将陈珂之尸曝于街头三日后抛于荒野,以震蛮夷之胆!”
余成读完后收起谕旨,趾高气昂的望着余成。
听到余成的话,陈珂的身子剧烈的挣扎着,更是想要开口大喊,可他的嘴巴就像被封印了一般,无论如何挣扎,如何发力,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行刑!”
随着余成一声令下,一名侩子手上前一步,举起大刀,在陈珂两眼直勾勾的注视下,钢刀狠狠落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