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老将军出事了!”
“什么?”王勇猛的跳起身来。
“怎么回事?”
“唉,少将军您还是亲自去看一看吧!”
……
不一会儿,王勇等一众人便顶着漫天大雪来到了大河岸边。
此时的王平白茫茫的,静静躺在雪地之中,白衣白发白须白眉,身下却是一片殷红。
王勇静静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望着几个时辰前还和自己父子情深的小老头这会儿已经成为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王勇不由得悲从中来。
两行热泪更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扑通——
王勇重重地跪倒在地,“父亲!”
“老将军……”
在场所有人一阵悲呼,白雪落在每个人的肩头,让在场所有人第一时间能为老将军王平披白挂孝。
“少将军,老将军今晚一直神神叨叨的,出入大帐多次,还有人看见王平老将军平白无故的跪在地上磕头……”此时一位偏将军开口说道。
“什么……”王勇心中一惊,已然知道了老王平究竟为何会自裁。
此时的王勇已经被眼泪模糊了双眼,“若我今晚还守在父亲身边就好了,孩儿不孝啊!”
“老将军……”
众人悲声啜泣着。
主将身死。
王平的营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今夜是痛苦的,是漫长的,是令人肝肠寸断的……
纷纷扬扬的大雪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停下,而此时王平营中的将军们已经在大帐中坐了许久了。
“少将军,现在这个形势,我们该怎么办?”
“北人已经完全肃清了定州城,要不了几天他们的大军就可以陈列在大河西岸。”
“如今王老将军也离我们而去,唉……”
此时的王勇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帅位之上,却对这当下的困局无话可说。
“少将军,要不我们率军东撤吧?”营中一将突然开口,“率军东撤求援朝廷!”
“不可!”一直沉默着的王勇突然大喝一声,“以大河为障方才有机可乘,有险可守,一旦东撤,北军乘势渡河,我们拿什么抵挡,到时候亡国灭种就在眼前!”
王平目光炯炯,闪烁着寒光。
王平言辞坚决,神色坚定,倒让营中诸将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少将军言之有理!”
“少将军,那依你的想法,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王勇扫视一圈营中,随后发令:“其一:严密封锁老将军战死的消息,若有泄露,立斩;其二:向朝廷发文请援;其三:诸位将军各自率领手下士卒严阵以待,我们就以大河为界据敌!”
“是!”
听着王勇镇定自若,调度有方,其余诸将顿时也心中一振。
“但是少将军,朝廷到了这个时候,还会有援兵可派吗?”
王勇嘴角抽动了一下,随即恶狠狠的说道:“生死存亡之际,没有援兵也得挤出援兵!”
“是!”
几处战马嘶鸣,王平的营中亦迎来了不安定的首夜!
未到凌晨,几名骑兵便飞马出营,朝着都城而去。
大河前线厉兵秣马,南北双方以大河为界,重新进入漫长的攻防战。
……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
这一日,当黎明时分的第一束阳光撕破黑暗,极尽所能的照耀在人间大地上,锦绣繁盛的南国都城建康城便又开始了新一日的富贵荣华。
随着日头慢慢升起,街上渐渐变得人声鼎沸。
突然,城门之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边关急报!”
“边关急报!”
“边关急报!”
随着哨骑连声大喊着,飞马跃入城门,百姓纷纷躲避,飞马一边喊叫着一边直向着皇城奔去。
“边境又有战报了。”
“是啊!”
“猜猜看,是什么消息?”
“要我看啊,必定是咱们的大军大获全胜了!”
“哈哈哈,我看来也是这样!”
街道两边的百姓小声议论着。
……
而此时的朝廷正在召开每日的朝会,大臣们各自述说着最近的政事。
突然,一名卫士走上殿来。
“皇上,边关有紧急军情传来。”
“哦?”今日的萧雅言心情不错,斜着身子坐在龙椅之上,“这时候……正好,大家一起听听!”
“宣!”
宣哨骑进殿述兵——
……
随着几声宣报声之后,王平军中一名军校便上了大殿。
“皇上!边关紧急军情!”军校进殿行军礼。
萧雅言笑着说道:“讲。”
“皇上,我军大败!”军校低下头来。
“什么?”殿内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神色惊异面面相觑着。
“你说什么?”萧雅言坐直了身子,似乎是不愿意相信军校所说的。
军校接着说道:“我军与北军交战,北军先诱我军先锋官萧遥带着骑兵出战,而后重兵合围,萧遥带着数千骑兵尽皆战死……然后北军尽全力攻打王平将军,王平将军死战身死……北军再以重兵围攻定州城,随后定州城陷落,苏将军,苏将军也战死了……”
军校按照王勇的说辞将前线的战报背了出来。
听着殿中来自前线的军校短短一句话中,竟然包含了如此多的死字,朝堂上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你再说一遍?”萧雅言倒是神色相对镇定,淡然说道。
“皇上!”军校俯首啜泣,“我军败了,苏将军,王将军,先锋官都战死了!”
“什么?”终于,圣座之上,萧雅言站起身来,雷霆震怒,“苏定边与王平这两个饭桶,将朕的精锐全数葬送了!”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