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继续执鞭向西,片刻之后终于在大河东岸看到了王勇大军新的营帐。
吁——
王兴再次勒马。
“烦请进去禀报一声,就说王兴求见!”
“稍后!”
兵士一路小跑着来到王平的大营门口,却被王勇的亲卫拦了下来。
“将军刚刚才睡下!”
“有个叫王兴的求见。”
“王兴?”王勇的亲卫心里合计了一下,“难道是王老尚书的公子……”
“你把他带到我这里来吧。”亲卫说道。
“是。”
不久后王兴便跟着士兵来到了王勇的大营门口。
亲卫望着王兴的面庞。
“果真是与王平王勇父子有着几分相似”亲卫暗自想道。
“王勇将军刚刚才睡下?将军有什么特别紧要事情的话我这就进去叫醒他!”亲卫拱手说道。
“刚睡下?”王兴疑惑道。
“北军昨夜一整晚击鼓呐喊,搅得全营士兵都无法入睡,王勇将军之前连着几天就已经没有睡好,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将军们劝他睡会儿,特意交代我两个时辰中不要惊扰将军。”亲卫娓娓道来。
“是这样。”王兴若有所思,随后跳下马来,“既然如此,那我就在此等候。”
“是。”
“北军昨夜一夜击鼓,却并不出兵?”王兴问道。
“是,北人实在可恶。”亲卫咬牙切齿着。
“这时北军的疲兵之计呀,敌强我弱,敌攻我守……此计看起来确实无懈可击!”王兴沉吟着。
“唉!”亲卫叹息道,“从我们撤军以来,先后是先锋官战死,定州城陷落以及苏大将军战死,我们真是连连失利啊……”
“撤军?”王兴疑惑的问道。
亲卫瞪大了双眼,“将军不知?”
王兴神色迷茫着摇摇头。
“将军不应该是王氏一族……”亲卫呢喃着。
“不错,我确实是王勇的堂兄,但我刚刚才从都城而来,对于军中大事一概不知。”王兴解释道。
“哦,既然如此,且让我告诉将军我所知道的发生过的军机大事……”亲卫说道。
“请讲。”王兴说道。
“我们先是在河西土山处扎营固守,一直无事,直到后来王平将军突然下令退到河西……到现在王平将军病倒,着王勇将军统领军事……”
之后半个多时辰之内,王兴听着亲卫的讲述,眼神从疑惑到震惊到愤怒再到恐惧……
王兴何其聪敏,通过亲卫的只言片语已能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猜个七七八八,只是他实在不愿意相信事情背后竟然是这样子的真相。
“多谢兄弟,让我四处走走。”
听完亲卫所讲,王兴双目无神,犹如行尸走肉般机械的行动着。
“将军请便。”
王兴漫无目的的在军营之中四处走动着,脑海中不断的幻想着一个可能,一个更好的可能,一个让所有事情都能得到解释而不会是那么令人感到可怕的可能!
……
又过了一个时辰,王勇在榻上翻了个身,便睁开了眼睛。
这一觉虽仍然没有让他完全恢复活力,却是极大的缓解了王勇身心的疲惫。
王勇抻了个懒腰,走出帐外,帐外蓝天白云,天气一片大好。
“少将军。”
“嗯?”
“您的堂兄,王兴将军来找你了!”
“什么?”王勇转过身来望着自己的亲卫,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人现在何处?”
“不久前才从我这儿离开,说要四处转转。”
“为何不叫醒我?”
“是王兴将军说不要惊扰你。”
“快快去将他寻来。”
“是。”
王勇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随后笔直的站在大帐门口。
没一会儿王兴便跟着亲卫出现在王勇的视野中。
望着那一抹笔直修长而万分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王勇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哽咽,来人正是从小陪伴照顾自己的堂兄啊!
“兄长!”
隔着老远,王勇便迎了上去,对着王兴深深的鞠了一躬。
王兴拖住王勇的双臂,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堂弟,“勇弟,消瘦了许多啊!”
听闻此言,王勇心中一涩,鼻子一酸,眼泪便险些掉了下来。
王勇的眼眶噙着热泪,“兄长,请,帐内一叙。”
兄弟情深的场面十分动人,连一边的亲卫都险些落泪。
王勇拉着王兴的手进了大帐,兄弟二人在一处对坐。
“兄长,伯父伯母身体好吗?”王勇问道。
“唉。”王兴叹息一声,“年事已高,便如朽木一般……”
唉——
王勇亦是叹息一声。
“父亲不日就要启程去往草原深处。”王兴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去那里干什么?”王勇疑惑不已。
“那日早朝,大军兵败的消息传来,父亲便主动请缨要去草原深处联合草原部落夹击北国,从而解除这里的危机!”
“大可让别人前去啊!伯父年事已高,如何受得了一路劳顿?”王勇焦急着。
“事后我也这样劝过父亲,可他却说如果他不去,圣上必定会收回你手里的军权……”王兴说道:“父亲说我王家不能失去兵权。”
“什么?”
王勇一声慨叹,终于潸然泪下。
“伯父为王家操劳至此,我只恨自己无能,不能从速破敌……”王勇一边痛哭着一边说道。
“勇弟,我此次前来是受你伯父之托,我要把叔父的灵柩带回京城埋葬。”王兴亦是心中悲怆。
听到王兴再一次说到了自己的父亲,王勇终于是不可抵挡,顿时泪流满面,悲不可抑。
这个少年自己一直在苦苦支撑,直到今日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