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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叶翩然刚醒不久,房间禁制便被人触动。
她从床上起身,看着里侧尚在熟睡的母亲,会心一笑,给母亲掖好被角以后,施了个涤尘术便走出门去。
等在院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叶辞天。
“你来的倒是正好。”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叶辞天笑着摇摇头,“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不然呢。”叶翩然耸耸肩,“你叫我回来,还非得拉上叶云真,总不是回来吃饭的吧。”
“我确实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其实,本不该由我来说的,但是昨天……”说着,叶辞天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为了避免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我决定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不过在说之前,我能先问一句,任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吗?”
昨夜,前厅那边的情况处理得差不多了以后,叶辞天亲自去叶家宝库里选了几样有助于恢复神魂的药物,送到这边来。
这类宝物,他自己身上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和叶翩然手里的养心丹、复神玉液类似,功效太强,绝非凡人所能承受,所以就没有拿出。
当时,他见屋中禁制强盛,便没有贸然打扰,将东西放在门口就离去了。
却不想今早一见,那堆东西纹丝未动,因而才有此一问。
顺着他的目光,叶翩然看向堆在门口的几个玉盒,倒也没有客气,随意看了一下就收了起来,点头道。
“母亲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叶辞天松了口气,“既如此,那便借一步说话吧,那件事不仅与你有关,对云真来说,也是同样。”
叶翩然自然没什么意见,“带路吧。”
……
三人在一棵老槐树下方的石桌旁落座,繁茂的树冠遮蔽阳光,打下一片阴影。
叶辞天坐在二女中间,清了清嗓子,道。
“这次叫你们回来的缘由,是两年前的那一战,也就是你们这届新弟子的排位战上的那一次。”
“是我输给她的那一次吧。”叶云真语气平淡地接话,“怎么了?”
两年不见,叶云真虽然尚未筑基,气息却比之前凝实了许多,一看便知是在夯实基础,为筑基做准备。
不仅如此,她身上那股子骄傲的劲,也不知为何散去了不少,整个人如今看来,颇有几分历尽千帆,洗尽铅华之态,比之前沉稳了不是一点半点。
以这种状态筑基,想来上三品道台定是十拿九稳吧。
叶翩然瞥了叶云真一眼,重新将目光放在叶辞天身上。
“问题就在这里,你输给了翩然。”叶辞天道,“你们可知,早在你们尚未测试灵根之前,家族内部便有一条关于你们的赌注。”
闻言,二女对视一眼,皆是满目的疑惑。
“不知。”叶云真摇头。
这个消息对于叶翩然来说,有两个意外之处,一个是赌注本身,另一个则是,叶云真作为人尽皆知的家主之女,货真价实的叶家大小姐,居然也对此一无所知。
如此看来,这个所谓的赌注,应该不是那么简单,或者说,应该触及了某些灰色地带。
她目光闪动,并未说话。
叶辞天并不意外她们的回答,毕竟关于这个赌注的事,整个叶家知道的人都寥寥无几,只不过每一个都是家族核心人物便是了。
“是这样,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叶家祖上是出过化神道君的,那是大约三千年前的事,我们叶家也因此在东域占有一席之地。”
“叶家在老祖的庇护下快速发展壮大,老祖死后,更是为家族留下自己的毕生传承,以保我族基业,长盛不衰。”
关于叶家发迹的历史,是每个叶家子弟的必修课,五岁那年测试完灵根以后,更是有一个入宗祠,祭老祖的仪式,根据长辈的说法,是感念老祖血脉强盛,庇佑叶家子弟个个身怀仙缘。
当然,若是没有灵根,自然也就没有这个环节了。
顿了顿,叶辞天继续道,“我要告诉你们的便是,老祖传承确有其事,那个赌注也与此有关。”
“这个我好像有点印象。”叶云真眉头微蹙,似是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老祖传承每百年只能开启一次,一次最多不能超过三人,因此人选把控极为严格,历任家主,也是从接受传承的人中选出的。”
叶辞天点头,“正是如此。现任家主在任不到百年,结婴不足三十年,是上一次接受传承的三人中,天赋最好,修为最高的一位,因而被毫无悬念地推举为家主。同时,也是叶家近千年来第一位元婴修为的家主。”
“正是因为现任家主的特殊性,他的两个直系血脉,也就是你们二人,受到了家族的高度关注。但是,因为家主和赵夫人联姻在先,家主后来又无故失踪,带回了任夫人……”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叶翩然,发现对方一脸平静以后,这才道。
“对于这件事,赵家那边很不满意,不过赵家比我们叶家少一名元婴大能,所以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可赵家毕竟也不是个小家族,我们总要给个说法,长老们讨论之后,一是决定隐瞒翩然的身份,二则是定下这个赌注。”
“赌注的内容是,你们二人长成之后,正面交战,输的一方失去获得老祖传承的资格。”
“也就是说,我已经失去资格了,对吧?”叶云真点点头,脸上不见丝毫难过或是懊悔之色,“愿赌服输,我没什么好说的。”
沉默半晌的叶翩然却是开口,“应该没这么简单吧。”
“正如翩然所说。”叶辞天苦笑一声,“按照当初的赌注,事情到你们两年前的那一战为止,就已经有结果了。但是,赵家那边不服,要求将赌注作废,保留云真的传承资格。”
叶云真蹙眉,不悦道,“这种事,我从来没听说过,你们无需顾虑,我会和赵家那边说清楚的。输了便是输了,岂有反悔的道理。”
“你想得太简单了,云真。”叶辞天摇摇头,沉声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