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丞一直站在门口,密切注意着屋子里的一切动静。
屋子隔音很好,他听得不甚清晰。
但是烘干机的声音和沈茉染视频的声音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他知道她情绪好转,很是高兴。
一见到她,沈茉染仍然一副冷脸,这让他心头莫名一窒。
他接过管家手里的托盘,低低说了句,“你下去吧!”
管家离开后,南宫丞进了屋子,随手关上了房门。
“这扇门是指纹密码锁,从里面反锁是没用的。”南宫丞坐到她对面。
沈茉染从柜子里拿了一套新被子出来,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看来她是打算睡在那儿了。
南宫丞把姜汤递给她,“趁热喝了吧!”
沈茉染没有理他。
他放下碗,躺到了床上,“你要是不睡床,那我今天还睡这儿。”
沈茉染翻了个身,完全不理会他。
他还真是没走,他去了盥洗室,简单洗漱之后,便换了睡衣躺床上了。
沙发离着床很近,他伸手就能勾到她的头发。
但他不能摸,她正在气头上,他伸了一半儿的手又缩了回去。
他看着她,只觉得无可奈何。
他能一直拘禁着她吗?
不能,明天之后,她依然要放了她。
“茉染,我们聊一下。”南宫丞淡淡说了一句。
沈茉染正在玩开心消消乐,根本没有理会。
他躺了回去,侧着身子,背对着沈茉染。
良久之后,沈茉染打了一个喷嚏,端起姜汤一饮而尽。
她不能感冒,她不能生病,生病了晚上就没人照看孩子了。
她喝完之后,淡淡说了句,“我们分手吧!”
他连着两天没睡觉,有些疲惫,沈茉染在身边,他很是安心,头碰到枕头就朦朦胧胧的睡了。
但她这一句话,让他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轻轻翻了个身,看了她一眼,用同样平静的语气,“我不分手,我不同意。”
“你之前一直跟陆若漪纠缠不清,才会给了她错觉,现在你把人家睡了,不打算负责吗?”沈茉染道。
南宫丞闭上了眼,那一日他只记着不停地有人灌酒,因为是给陆若漪接风,陆子吟在身边,他根本没有防备。
他不相信陆子吟会害他,所以至今,他都不觉得那是个圈套。
“你放我走吧,我们分别两宽,各自欢喜。”沈茉染又道。
南宫丞倏然起身,走到沈茉染身边,紧紧地将她抱住,“茉染,我不想离开你,我害怕这一次放手,就是一辈子。”
他把头歪在她的脖颈上,无助的就像一个孩子。
沈茉染偏头看了他一眼,旋即又收回目光,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抱他,就那样呆呆的,等着他情绪稳定后离开。
良久之后,南宫丞从沈茉染身上爬起来,“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就像今天一样。”
沈茉染对上他的眼睛,才看到他眼里的红血丝,今天是不会有结果的,还是明天再谈吧。
“你回去睡吧,我们明天再说。”
如果明天还是一样的结果,那对于南宫丞而言,并无差别。
沈茉染蜷缩进被窝,用被子紧紧盖住头,不再理他。
“你回床上睡吧,床上舒服。”
“你的东西,我不想碰。”
所以她宁愿裹着一条浴巾,也不穿他的衬衣。
南宫丞注视她良久,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才返回床上。
他又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觉。
他数次跳下床,偷偷看沈茉染。
入睡之后的她看起来美丽极了,小脸红扑扑的,就像待采摘的红苹果。
小嘴粉嫩粉嫩,就像一朵玫瑰。
他躺在那儿,看着她,不知何时,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时,他看到沈茉染穿着昨日的白色衣裙,画着精致的淡妆,坐在沙发上,正看着自己。
她眉眼淡淡,让人觉得一切静好。
他迅速爬起来,“茉染,你原谅我了?”
他的欣喜是那么明显,因为他不常笑,笑的时候会不自觉的不知道怎么收敛表情。
沈茉染则和他相反,她从底层爬上来,微笑是她惯用的伎俩。
她用应付棘手领导的微笑,“南宫总,我们该去上班了。”
南宫丞看了一下表,拍了一下脑门,“是的,我都忘了。”
在他洗漱的时候,沈茉染先去吃了早餐。
昨日她忤逆他,没落到什么好,今日她就顺着他,用另一种方法从他魔掌里逃脱。
南宫丞很快收拾好,许是昨夜睡得好,他一改昨日颓废。
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清隽卓绝。
他坐在沈茉染对面,拿了面包和牛奶,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他为她加的菜,她照单全收,反正心已经死了,吃什么都无所谓。
她冲着他淡淡笑着,这种微笑,能给那些看不惯的人,也能给南宫丞。
她喝牛奶时嘴角有一些奶渍,他拇指腹轻轻伸过去,就要为她擦拭。
这是沈茉染不能容忍的,她站起身,拎起包走到门口等南宫丞。
南宫丞手停在半空中,温热的心霎时冰凉。
原来她装出来的好,都是疏远。
他喉结蠕动,眉眼慢慢垂下来,脸上的喜悦重归黯然。
他是南宫丞,一路走来,披荆斩棘,所向睥睨。
什么样的大风浪他没有见过,他绝不会在沈茉染这条船上侧翻。
只是难过了数秒,他慢慢抬眸,脸颊收敛所有表情,眉眼淡淡,看不出一丝怒喜。
他吃完饭,拿着外套往外走,走到沈茉染身边时,直接将衣服扔到她头上,“帮我拿着。”
沈茉染把衣服拿下来,看到南宫丞并没有离开,他定定看着她,用手背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