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相望,中间隔着太多距离和时间。
南宫知箩静静站在那儿,心脏怦怦乱跳,她很想一步走过去,扑进杜奋进的怀里,向他倾诉这些年的思念。
但不知为何,却怎么都没有勇气走上前,再次牵起他的手。
当年的分开,她是承担一部分责任的。
如果一开始,她死缠烂打,宁愿做一个苦苦哀求的悲情女子,他们的一辈子,或许就会不一样。
但那时的南宫知箩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她不允许自己像一个泼妇一样,缠着杜奋进。
弄得自己掉份儿又悲情。
杜奋进看着她,慢慢叫了一声,“知箩。”
南宫知箩慢慢走上前,“你躲了我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被我逮到了。”
她越说越委屈,后来竟有哽咽之声。
“对不起。”
离得远,那声音很是轻微,但她还是听到了。
她慢慢走上前,走到他面前,睁着一双水杏眼,定定看着他。
二十多年未见,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沧桑的痕迹。
但是经历风霜的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女人的容颜会在操持家务的琐碎中慢慢变老。
而岁月加持到男人身上的不是疲惫和沧桑,而是城府与从容。
经历过岁月洗礼的男人,如同一块儿历经磨砺的璞玉。
会发出耀人的光芒,并且越来越有味道。
“我知道你还爱着我,我一直都深深地知道。
尽管你不见我,尽管你一直躲着我。”
“我配不上你。”杜奋进淡定从容的脸上没有一丝涟漪,定定说道。
南宫知箩直接扔了油纸伞,双手抓住他的胳膊,“不,你不要这么说,我相信你那么做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有不得已的苦衷,就要对车做手脚,害人性命?
杜奋进淡淡一笑,笑无论何时,南宫知箩在自己面前都是那个不够深思熟虑的小女孩儿。
但他的心却在这些年的煎熬和磨砺中冷却了。
他看着南宫知箩热切的眼眸,也有些悸动,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年轻时的亢奋和激动。
南宫知箩透过他的眼眸,看着他,“我可以等你,等到你再次愿意接受我。”
“不要再等了,你等我一辈子,我欠你的,已经还不清。”
“等你,爱你,都是我的事。跟你,无关!”南宫知箩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清滢的泪珠从她眼里流出,顺着她清瘦的脸颊,流到她的下巴处。
杜奋进看了,喉结蠕动,慢慢看向了远处。
南宫知箩扳过他的脸,就像年轻时他们亲密一样。
“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李姐回去都告诉我了。
对不起,我曾经怪你恨你,现在想想,我心痛到窒息。
如果那个时候,你告诉我你身不由己,我也会义无反顾的爱你。
奋进,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都是那个最爱你的女人。
你是一棵伟岸的橡树,我既可以做攀援向上的凌霄花,也可以做深沉刚劲的木棉树。
我爱你,跟你的地位、事业完全无关。
因为这些东西,我自己可以争取,从来不需要靠你。
你或许会觉得我固执、冥顽不灵,但我就是爱你,我义无反顾的爱你,毫无退路毫无保留的爱你。
海枯石烂也阻挡不了我。
我的一辈子就是这样了,我风光大嫁过,还为你生了儿子,我不觉得我等我的丈夫,是什么丢人的事。
让我忘了你,去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宁愿孤独终生。”
南宫知箩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受。
她的大半辈子,都是在流言蜚语中度过。
这些流言蜚语几乎都和杜奋进有关。
她就算现在和杜奋进完全断绝联系,一刀两断。
她的余生也是和杜奋进纠缠在一起,流言、传闻也不会放过她。
既然这样,那就不死不休的纠缠在一起吧!
杜奋进看着南宫知箩,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知箩,忘了我吧!”
南宫知箩捶打他,“要是能忘,我早就忘了。
你以为我不想,只是我做不到。”
杜奋进慢慢推开她,“我们之间的误会虽然解除了,但你知道的,我……
我的心……”
他很是无奈,也很痛苦,他单身一人惯了,习惯了有伤口自己舔舐。
人前风光无限的杜奋进,人后却是一个不敢再爱,也暂时接受不了爱的小男孩儿。
接受亲人爱的馈赠,他很是乐意。
但爱情,于他而言,是奢侈品。
是他此刻身心交瘁不敢奢望的东西。
“我知道,我会给你时间,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都可以。
我说过,爱你,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她惨淡一笑,“我的一辈子就是这样了,我不后悔遇上你,更不后悔爱上你。
你的所有决定,我都支持,义无反顾。”
就像爱你!
杜奋进微微抬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又觉得不合适,手微顿在半空中。
南宫知箩看了,将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今日他能过来青山别墅,能见她,南宫知箩就有信心。
像杜奋进这么优秀的男人,早晚还是会和她领结婚证,对她签卖身契约,做她的人。
在这一点儿,她霸道的似土匪,自信的也很盲目。
南宫知箩见杜奋进的消息传到南宫丞那里。
南宫丞了解了事情之后,只觉得自己的母亲荒唐。
沈茉染看他生气的样子抿唇一笑。
“你笑什么?”
“要是妈和杜总又好了,你想反对?”
“好了?多大年纪的人了,不好好生活,还像我们一样谈